王佳氏显然一震,忙避嫌道,“这样的前朝大事,又是军机处的事,奴才如何得知?既不得知,奴才便不敢置喙。”

    廿廿摇头,“读书人为何读书?说是‘学程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图的是功名;可我觉着这样说,狭隘了。”

    “读书人念书,又何尝不是为了学成经天纬地之能,造福百姓苍生去?故此这天下的事,读书人便该了解。古来圣贤书,哪个不是教读书人治国理家的?所以就算外人不知道的朝堂之事,读书人却必须该明白。”

    “而阿玛本就是文举人,举人乃是科举功名——有了功名的人,学了这些年的圣贤书,有了经天纬地之才……可是此时却对我说,什么都不知道?”

    “如此,乃是自私小我了,为了保自己,将阿玛这些年读过的书;将家书香门第这些年的家风家教,都自毁成一文不值。”

    “我倒想知道,若是的阿玛、的祖上听见这样的话,看见这样为了自保的瑟缩模样,心下又要做如何想?”

    王佳氏被廿廿说的,一张柔婉清丽的脸上,瞬间一红一白。

    廿廿静静垂眸,“我问这些,不是为了我一己私利。若以为我要利用做什么,这段担心自可放下。”

    王佳氏轻轻闭了闭眼,在廿廿面前深深行礼下去,“奴才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