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墨却笑,“我们主子却是半点儿都不在乎的!我们主子啊,反倒说宫里进了新人,才好呢!”
“嗯?”星链有些不解。
星墨左右看看,见没人,这才压低声音道,“唯有宫里不断地进新人,那上头的娘娘们才有可能晋位啊。总不能这么些个人都挤在贵人一个位分上是不是?”
星墨说着莞尔轻笑,“也就是姑姑,我才说句实话……我瞧着,我们主子这回可能还能晋位!”
星链便是一惊,“那,那岂不就是妃位了?”那岂不是跟华妃拉平了?
华妃为了得这个妃位,那曾是费过多少的心机,等了多少年去的啊!
星墨便笑,“对啊,就是妃位。按说后宫里若无生育,是很难晋升到妃位的。可是……”星墨眨眨眼,“谁知道呢,说不定皇后娘娘这会子就指望我们主子晋位到妃位上来制衡华妃主子呢?”
“这后宫里的事儿,总归是皇后娘娘说的算。只要皇后娘娘肯抬举,皇上那边儿八成也不会否了。毕竟,如今嫔位以上的位分上,空悬的也太多了去。”
星墨说话儿还跟小孩儿似的,带着些自顾自的天真。可是跟星墨分开之后,星链自己一个人端着华妃的药碗往回走,心里却也有点儿七上八下。
——不能不说,星墨所说的话,的确是有那么点儿眉目的。
终究这些年她是亲眼看着皇后与华妃一直斗到今天的,以皇后娘娘身份之尊贵,华妃的存在自然是她最不能忍受的眼中钉。
皇后娘娘从前抬举了吉嫔,就是要叫华妃难受的;可是吉嫔毕竟排位还在淳嫔后头,况且淳嫔更年轻,如今更招华妃的新恨,故此皇后娘娘趁机抬举淳嫔,再叫华妃伤口上撒一把盐,是当真可能的。
星链心下便有些活了。
若淳嫔也能晋封妃位,那……景仁宫里还当真需要一位能管的起事儿来的掌事儿女子呢。
而星墨这孩子,自然比那星镞好太多了。
星链越想越是雀跃,便大步流星地朝延禧宫回了。
星链只想着自己心里那一头的热烈事儿,却浑不知,在她背后的方向上,星墨远远地凝视着她的背影,无声地唇角轻勾。
星链回到延禧宫去,一进门却就见着星镞在门口儿那横着。
“姐姐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去了这么半晌?难不成茶房的人都偷懒,竟要姐姐亲自去点火烧灶,亲手熬药了不成么?”星镞瞅着星链乐,可是言语声儿里却有些刺儿。
星链便也没搭理星镞,自己径自上了台阶去,一直走过了星镞去,这才回身冷冷道,“那呢,不用伺候主子么?我去熬药也好,亲手点火烧灶也罢,终究是为了伺候主子。倒好,竟然在我不在的时候儿,将主子一人儿扔屋里了不成?”
星镞便抱起手肘来,“姐姐别急着岔开话题去,当我真不知道在外头私会谁呢?这么些时候儿不回来,便是新熬好的药,这会子也都冷了,又该怎么给主子服用?还能剩几分药效去?”
星链勃然回手,“我私会谁了?好好儿的也是妃主子跟前伺候的头等女子,这‘私会’二字也是从的嘴里就随便儿往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