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既宴不露声色地离开对视的目光,心中止不住地唾弃了一番多管闲事的罗旭。
抵达簪花楼时,已是正午,碧空如洗,风和日暖。
簪花楼经过前些日子妓.女陆续自杀的劫难,元气大伤,门可罗雀,楼内也空荡荡的。
“这簪花楼为什么又开业了,世子可知道?”江既宴握着折扇,偏过头,一张笑面带着些许好奇。
裴少锦是知道的,点头,答:“是既月姑娘求的圣上。”
既月求的?圣上?
这两个人放在一起究竟是怎样的违和感!江既宴心中涌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跳蚤爬满了干净的身体,用肮脏的分泌物将外着的华丽衣袍弄得肮脏腐烂。
既月为什么想让簪花楼开业?
她为什么求裴泽霖,又是为什么会觉得裴泽霖会答应她?
簪花楼现在已经开业,那说明裴泽霖答应了,并帮她做到了。可是……裴泽霖为什么应了既月?
这个谜团,让人看不真切。
太奇怪了,诡异而不真实。
一个妓与一个君主,为何有如此大的联系?
让一面的缘分结成一个红线的死结……
不对,裴泽霖这般骨子里冷血的人,不可能这么轻易地答应一个陌生人。簪花楼这样的案子轰动了整个汴京,就算是全貌未现于百姓,但也足够让簪花楼成为街头巷陌最诡异的怪谈。
难道……裴泽霖之前就认识既月吗?
江既宴展开了扇子,疑惑地问:“裴泽霖是一下子便答应了吗?”她提君王直呼其名。
不过裴少锦也未奇怪,答:“对,既月姑娘提出来,他立刻就答应了。”
怎会如此?
江既宴蹙眉,无解地摇了摇头,暂时弃了那些无果的思考。
看向眼前簪花楼,若是冷艳无情的瘦削女子,穿着最为俗套的戏服,以最无奈的方式,故作清高地独立。
红艳的锦缎缠着飞檐,鲜艳诱人的红栀子灯挂在那里,外形似柔美鲜嫩的栀子,色泽如饱满甜蜜的红橘,亮在白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