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又晕又重,就像被一块石头压着般,口干舌燥得厉害,身体也是火烧火燎的,所有的水分好像都快要被蒸发掉变成一具干尸,难受至极。

    干涩的唇瓣本能地受求生意识迫使微启,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呼唤着:“…水……水……”

    端着药进来的徐兰珠隐约听到声音连忙加快脚步。

    将药放在柜子上,她伸出有些粗糙的小手摸了下床上人光洁饱满的额头,微微松了口气。

    没有大哥刚带回来时那么烫,只要好好照顾这条命应该能保住了。

    风寒引发高热可不是普通小毛病,村里村外有不少人得了风寒后没多久就病死了,救过来的有好好活着的,也有不少烧坏了脑子成了傻子。

    徐兰珠只希望这位姐姐能够度过这一关好好活下去,至于会不会成为傻子不重要,等到以后三哥考科举当官家里宽裕了再想办法找好的大夫治病。

    看着因为高热脸色呈现不自然的红晕的少女,巴掌大的鹅蛋脸莹润饱满,薄薄的眼皮轻阖,垂下的眼睫毛又浓密卷翘就像两把小扇子般覆盖在眼睑处,琼鼻樱唇,即便生病中也没有减损半分清丽,反而增添了一分柔弱可怜,很容易让人生出保护欲。

    这样漂亮的姑娘别说整个村子就是镇上也挑不出第二个,照顾她这一天一夜,徐兰珠常常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因为她的容貌而失神。

    她拿起调羹舀了一勺药,轻轻吹了吹才小心翼翼地喂入口中。

    药汁也算水能够解渴,女孩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大抵是病了神经反射比较慢喝下了才蹙起秀气的眉头。

    被断断续续地灌了大半碗苦得要命的药,黎箬眉头皱成了麻花,好久都去不了这股要命的苦味。

    必须喝点水去去味才行,她缓缓睁开眼。

    入目是一大片黑瓦片做成的屋顶,四面墙壁都是十分捡漏的黄土墙,阳光透过纸糊的十字窗照在地上还能看到一层浅浅的青苔……

    不到二十平的屋子里只有一张木床一个柜子,显得有几分空旷。哪怕自己以前跟爷爷奶奶住在乡下的房子也没有这么穷酸。

    黎箬猛地坐起身,突然想起自己在4S店提了新车高高兴兴地开着去兜风好死不死碰上车祸现场被前面的车殃及撞飞掉进了高架桥下的河里。

    她连忙掀开被子光着脚丫子下地,想要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转了一圈都没找到一面镜子。

    按道理车祸掉河里被救应该在医院,怎么会来到这么个破地方。

    难道是被河水冲到这儿来了?

    现在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存在这种土房子,也不知道被冲到了哪个山沟沟里。

    黎箬轻轻推开一道手掌宽的门缝,透过门缝看到只看到三间连在一起的土胚房。

    其中一间房子有烟囱,外面堆了许多干柴,院子里有好几只老母鸡带着一群毛茸茸的小黄鸡四处啄食,给这个贫困不堪的地方增添了几许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