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就是这样,对亲近的人都不会客气,也不会听亲近的人的话,反而很听别人的话对别人很客气。
顾惜最后没有抵住江妈的絮叨,自己也觉得,反正已是江川的人了,估摸着迟早都要结婚的,在这件事上,因为没有很强的态度,那么就很容易听从态度坚决的人的话了。
这期间,江川也做过抵抗和挣扎,他对顾惜说“想用自己的钱来结婚。”
顾惜听了,问“你摆酒不摆酒?”
“摆啊。”
“戒指婚纱加酒席礼金,样样都是钱,你压根就没点存款,怎么用自己的钱结婚?”
“所以啊,我们可以存钱,存到差不多了再张罗婚事啊。”
顾惜一听就皱眉了“你存到什么时候?按目前这种情况,十年还是八年?到时候你娶别人去吧。”到了这个时候,仿佛又轮到顾惜急了。
江川见到顾惜有这样的反应,不开心了,说“你觉得我们就理所当然用我爸妈的钱吗?”
“我从来不觉得用谁的钱是理所当然的,你自己如果有钱那当然是好的。但现在是你没有,而他们又很乐意张罗你的婚事,这年代,有多少年轻人结婚是用自己的钱的?你如果觉得不应该花这笔钱,我们可以以后慢慢还。就算我们不买房子不买车子,哪怕我可以说服家里人不收礼金,一场婚事,少不了十万八万吧?你出来工作四五年了,可存到什么钱?”
江川被顾惜说得无话可说,这话其实很伤他自尊,但他又不得不承认顾惜说的是实话。
顾惜看得出江川在抿嘴,知道他不开心,便说“你也别不开心,捡到一个完不计较你什么都没有的人,难道不是值得开心的事吗?我不是现实的人,但婚姻是过日子的,免不了要提到钱,我们难道以后吃西北风?我们可以吃,将来有了孩子呢?至少我是愿意和你一起努力的。这房子,你不会真的当是你的吧?别忘了,那不是你自己买的,你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你爸怎么处置这房子凭他一句话,我们毫无说不的资格和理由。我还是想将来我们努力一下买自己的房子的。”
最后是江川被顾惜说服了。而俩人又被江家二老说服,尽管一推再推,但江妈高明之处就是选了三个日子,你推得了前面两个日子,最后一个再推,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有脾气说你两句了。
最后,就选了农历十二月的日子。
在结婚之前,还有一个插曲,关于礼金的问题,给多少?怎么给?风俗是怎样的?是不是顾家和孔家两家都给?
顾惜问蒋芳梅,蒋芳梅说“看他们心意,我们完没有什么要求。”
到问沈秋兰,她说的是“这个看他们给吧。”
同样的一句话,从沈秋兰口里说出来,顾惜就有意见了,她心想,沈秋兰真的觉得她有资格收礼金?
礼金的事情,虽然是由江家长辈给,但顾惜始终觉得路还路数还数,今天他们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将来真要计较,你也说不得什么。
沈秋兰口口声声为自己考虑,为何在礼金上和嫁妆上丝毫没有考虑她?
顾惜当下说“意思是,我们要给两家礼金咯?”
沈秋兰听了这话,面露不悦了,顾惜言下之意是,不该给两家礼金,人还没嫁出去,心已经是别人家的了,替别人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