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寻醉了当道:“买不起。”
“不贵……”林敛熙说,“坊里就剩我一人了,您要不再等几天,压压价,我们东家没准就同意了。”
殷寻醉捏着林敛熙后脑让她看清屋内的陈设后说:“晓得何为家徒四壁了吗?”
“晓得了晓得了,您先放开……”林敛熙理了理发髻,“那您什么意思啊?”
“我有个办法,”殷寻醉又灌了几口桑落酒,“今夜,你悄悄潜入你们东家府上,拿着刀逼他把卖身契给你,再将你的奴籍一消不就行了。”
“不行……”林敛熙心虚,“坊里出的命案还没破呢,这会儿我要这么干,暴露了我会武,他一报官,我一入狱,您去劫囚?”
“呵,不去。”殷寻醉说,“不就是换个东家吗,怕什么呢?一般人伤不了你,伤的了你的人,伤不了你师父。”
林敛熙闷声:“嗯……”
殷寻醉接着问:“顾知攘近日忙着作甚,为何不叫他……”
“别提他,”林敛熙别别扭扭的说,“他要想赎我,两年前就赎了,会等到现在?”
殷寻醉纳闷道:“是他不愿意赎你,不是你不愿意走吗?”
“我走了叶儿怎么办啊,”林敛熙借坡下驴,“叶儿可不会舞刀弄剑。”
“她啊,”殷寻醉哼笑道,“她狠着呢,虽然不通武艺,但下毒可没失过手。”
“失过一回。”林敛熙叹气。
“输给谁了?”殷寻醉从来没听她提过。
“程三薄。”林敛熙说,“您听说过吗?”
“姓程,”殷寻醉沉思片刻道,“黎州程家?”
看林敛熙脸色,殷寻醉知道自己没猜错。
“程门之毒,天下无右,输给他不亏,赢的了他才稀奇。”殷寻醉问,“她被程家要走了?”
林敛熙点头嗯了声。
殷寻醉又问:“你怎么没跟她走?”
林敛熙带着些探究的目光问:“您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