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前铃响起,秦琼音督促大家别再玩手机,好好午休,便离开了教室。

    广播里的音乐还再播放,走廊上的学生纷纷进了教室,嘴上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想逮着最后的两分钟铃声,把肚子里憋不完的话说完。

    窗户外的天光很亮,岑易坐在墙侧的阴影里,抬脚伸到纪初谣的椅凳边抵了抵。

    “阿菜。”

    “嗯?”

    纪初谣应了声,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应得过于自然娴熟了。

    侧眸望去时,外头的阳光正好从云雾下缓慢挪开,偏斜的照进教室,少年清隽张扬的脸廓被薄光拓得格外精致好看。

    岑易却是因为日光不舒服地眯了下眼,一个反手直接将窗帘拉上,把那缕阳光遮的彻底,这才继续往下道:“你知道的,我接下来会很忙,所以你要配合点,每天早读前把上一天做完的文言文给我检查,懂?”

    语调疏疏懒懒的,最后一个尾音,像是带着勾子,向上扬起。

    纪初谣看着已经暗下来的教室光线,莫名有些心叹惋惜,但还是如若无事地应道:“知道了。”

    ————

    因为中午秦琼音对纪初谣表现的上心,纪初谣连带下午的语文课,都听得认真了些。

    秦琼音把语基选择题讲完,开始讲课内文言翻译的内容。

    她把全文翻译在大屏幕上放映出来,道:“课上的时候就让你们把不会的词语解释都标注在书上,一个个懒得动手,周末回家一写作业就原形毕露。还有几个去网上百度翻译的,人家那意译,有些连关键踩分点都没翻出来,填的满满一横线,就拿到一分语意分,觉得自己丢人不。”

    她说着用教棒点点投影仪,道:“下面给你们五分钟时间,看看还有哪些句子自己翻译不通顺的,一会儿我抽人起来回答。”

    话音落下,班上同学便仰起脑袋,对着屏幕上的翻译大声朗念起来。

    五分钟后,秦琼音将PPT切换到新的一页,是《阿房宫赋》第一段的内容,她在班上扫视一圈,部分语文苦手的学生低着脑袋,恨不得把脸贴到桌肚里去。

    秦琼音专挑这样的学生起来回答问题:“徐至秦,别低头了,就你了。”

    徐至秦发出一声“啊”的懊恼叫苦声,连站起身的动作都显得格外煎熬。

    抓抓头发,看着屏幕上的原文,开始磕磕巴巴地翻译:“六国的君主灭亡了,全国统一,呃,蜀地的山光秃秃的,阿房宫建造出来了……”

    秦琼音没打断,认真地听着,等他把这段翻译完了,这才用鼠标的图画功能,把他翻译错的字词圈出来。

    “骊山北构而西折的构,是架木造屋的意思,在句子里直接翻成它从骊山向北建造就行。然后直走咸阳的走,说了很多遍了,是通向趋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