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耳尖一红,佯作茫然,低头去看,用厚实的纱布手,指了指衣襟上的那抹鹅黄:“这个?”
周梨咬着唇点头。
沈越低头取帕子,试了几次,手不方便。周梨的手抵达他衣襟处,捻着手帕轻轻扯出。
沈越打了一番腹稿:“前两日鱼娘来过,我在屋中捡到这帕子,还以为是她的。既然是你,你就拿回去吧。”
周梨也不知从哪儿冒出的一阵羞赧,将手帕捏入掌心。
沈越看着那帕子,竟有些不舍。可不舍又如何,终究是人家的东西,原本也早该还了的。
两人不尴不尬地杵了一会儿,周梨想起送饭之事:“明日早上我会早点来,毕竟得开店。”
沈越道:“辛苦阿梨了。”
周梨摇摇头:“不辛苦的,三叔不方便,我住得这样近,是该照应照应的。”
说了告辞,周梨才回去了。
坐在自家院中,将黑天的尚能勉强辨物,周梨将手帕摊在膝上,仔细的看,看了一会儿后,又抬头去看北墙后的橙子树。
也不知他晚间洗漱,换衣可还得手。她突然觉得沈越真的缺一个人照顾。
最好是个女人,才有家的味道。瞧他那院子,没有灶房,没有烟火味,再冷清不过。
忽而想起他的那位表妹,不知那姑娘性情如何,看着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也不知会不会照看人。
若三叔日后真成亲,娶的那姑娘,真不太好想象他们婚后的生活是啥样。
只是,她为什么要想这些?三叔成亲不成亲与你有何干系。
突然觉得好没趣,便去洗漱回房。
天不亮周梨便爬起来了。她来到灶房,和面,醒面。又切了香菇,剁了肉,包了一屉香菇肉馅包。再熬了一锅青菜粥,承了两碗,用食盒装了,出门。
隔壁院里的人早被一阵饭香叫醒。他知道,那一定是周梨在做吃食。只是探头看屋外天色,尚未大亮。
周梨是起得多早?沈越几不可察地蹙眉。
当响起敲门声时,嘴角又不住往上扬,安奈住兴奋,拖着一只伤腿跑得有点急,去开门。
门开了,女子拧着食盒冲他弯起杏眼,他便也不自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