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院中坐下,周梨将包子和稀饭取出来:“三叔吃饭。”
沈越就去拿筷子,试了半天,发现拿不稳,放弃了,又去拿稀饭碗里的勺子,还是失败,索性埋下头去吸了口稀饭,又预伸手去拿包子。
周梨见状,犹豫片刻,还是下定决心道:“三叔,不如让我来喂你吧。”
沈越忙道:“不用,你看,我可以的。”说着示意了一下他手里的包子。
哪知,他一晃,包子掉到了桌上。
周梨轻轻一叹,这叫可以?
“三叔,这里没外人,还是让阿梨喂你吧。”说着,站起身,夹起一只包子,不容拒绝地递到沈越嘴边。
沈越愣住,忘了说话,也没张口咬包子。
周梨见他傻着,也知他心中顾虑,便道:“三叔,吃吧,咱们快些吃完,阿梨才好回去开店,免得旁人起疑心。”
沈越知她说的旁人是谁,是王许,王许隔三差五就会去她店里,或买豆花,或帮忙,总之有的是理由往他店里钻。不像他,没有任何理由去。
想到此,脑子一热,便也不推拒了,张嘴咬下一口包子。
真好吃,比街上卖的还好吃。沈越觉得,每次吃阿梨做的东西,心里都有一种满足感,就像小时候家里穷没有糖吃,偶尔得一颗含在嘴里,可以甜腻整个童年。他真希望,能天天吃到这样的包子。
只是,那对于他来讲,是一种登天的奢望。他再明白不过。
吃过饭,周梨收拾了,就要走,沈越站起来相送,未料脚下竟一个踉跄,周梨见势搭手扶一把,触到他身体,惊了一下。
怎么有些烫?
周梨皱眉,下意识伸手抚上他额头,跟蒸笼里的包子似的:“三叔,你病了?”
或许是他太烫,衬得周梨的手凉凉的,搭在额上,像块软玉一般,让人舒心不已。沈越愣怔着看她,全然没听到她的问话。
周梨推他坐回去,“你怎么发烧了?是夜里着凉了么?”忽而想起什么,神色不由紧张,“该不会是伤口恶化了吧?”
忙拉起他的手查看,大约是力气没把控好,沈越“撕”地叫了一声。
周梨心肝一拧:“我弄疼你了?”
自己这样没轻没重,又什么都不懂,周梨决定去外面找大夫,给沈越说了一嘴,就小鸟似的飞出了院子。
沈越正张口预叫住她,门已经被啪地一声关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