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州看他冷冰冰的一张脸,耳根却偷偷泛起了红色,难免觉得有趣,也顾不上跟桌上别的人说那些有的没的,专心致志逗宗远,“室内二十多度,等会捂一身痱子。”
宗远无动于衷,“我不热。”
易州眼尾含笑,手肘撑在椅背上斜斜地坐那看他,“乖,听话,热出毛病了还得我照顾你。”
宗远依然不搭理他,低头玩着手机,他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的什么也没点开,只是无意识地做着这个行为,一看就知道在走神。
易州轻笑了声,伸手去碰他衣服上的拉链,“来,叔叔帮你脱。”
宗远的脖子瞬间布满粉红色,双目一瞠,拍开他的手目光冰凉凉的落在他的身上。
看样子处于生气的边缘了,易州缩回手做投降状,舔了舔唇笑道:“不脱了不脱了。”
同一桌的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宗远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独特气场,易州这个胡乱出牌的大魔王也撑不住,看,这不就乖乖认错了。
宗远沉默了两秒,搁下手机拉开棉服的拉链,慢慢吞吞脱下搭在椅背上,里面那件印着他自己形象的卫衣一时之间显得格外羞耻,周围几人偷偷打量,宗远平时正装衬衫穿得多,几乎没有这种形象出现在人前过,只觉与他清冷的气质实在太不相符了些,可宗远像是察觉不到一般,依然那张面瘫脸目不斜视。
易州诧异了两秒,只有他知道宗远这么一张面孔下私藏着别扭情绪。
他看了看四周,冲几人挑挑眉,意思不言而喻,大家收回目光,不过后来再看宗远的时候,就亲切了许多。
严肃惯了的人,换了身可爱点的行头,确实会让人不自觉产生想要接近的心态。
易州正笑眯眯看着自己男朋友,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扭头一看是郑淮那张脸,“祖宗,今天没带什么吧?”
易州摊开手臂,“我从远儿家过来的,你说我能带什么?”
郑淮微微放心,再一看他正对面的人,脑袋又疼了,“你自己丢人就算了,带宗远来跟着你丢人?”
年年的年会易州都跟进了仇人家似的,不是送出电子爆珠弄出震天响就是表演空隙掏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乐器高低整两手,都快成了华尚年会一大必不可少的笑话了。
易州被自家经纪人拆了台也不觉得丢人,“我家远儿不嫌我丢人。”
郑淮看了宗远两眼,总算看出来他今天违和感在哪了,太阳穴突突地疼,笑话,宗远那是不怕丢人?明明是年会还没开始脸就被易州磋磨完了。
“郑哥。”宗远看郑淮凑在易州身边一边说一边时不时看向他,无奈打招呼。
郑淮冲宗远笑了笑,拖过椅子坐下,“易州这么欠你怎么没把他打一顿?”
宗远看了眼易州,“打不过。”
郑淮眉头一拧,手快地一巴掌打在易州头顶上,“你还跟宗远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