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远这人,就如同一只小野兽,底气足的时候便在他脖子上撕咬,心虚时就只会小心翼翼地舔舐,只靠着这一点就能分辨。
易州等了一会儿,察觉到他没了动静,脑袋捂在他的颈间,吞吐的气息挠动着他的心。
他伸手绕到身后,揽住他的腰肢将人一把捞进自己怀里,天地旋转,宗远的背后瞬间被抵在了桌沿上,他本来身上就没多少肉,膈在硬邦邦的桌沿上特别难受,头微仰试图腾空腰部,白皙光洁的脖颈肆意袒露在易州面前,可他每腾出一点空间,易州就压得更紧一些,宗远实在无法忍受,皱着眉头轻声道:“哥,哥,背后疼。”
易州将人往自己怀里拽了拽,伸入手掌横在宗远后背与桌沿之间,倾身压在他身上问:“还记得我之前说的什么吗?”
宗远眸子微垂,易州曾说,后悔也别告诉他。
僵滞了几秒,宗远开口道:“我没答应。”
易州气笑了,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能找出开脱的理由,沉声道:“什么都得按你的想法来?”
宗远手肘撑在桌面上,这个姿势与他而言实在或许苛刻了些,不出两分钟腰就有些酸疼,可易州不挪开,他也无法动弹半分,紧蹙着眉头沙哑道:“不是。”
“气人的本事日渐长进,宗远,我看你也别去唱歌创作了,想赚钱还不容易。”易州凑近他低声道:“你有没有看见网上那些人说愿意出几百万几千万求让我死的,你什么也不用干,气死我去领钱多省事?”
宗远知道易州在说气话,可他嘴拙,明明想要哄好他的,却将事情推到了这个地步,心里涌上的是铺天盖地的挫败,“哥…”
易州注视着他的模样,一步一步不留退路的是他,如今委屈的也是他,偏偏自己放不下,眼巴巴地过来找他。
看出他的难堪,易州不忍心为难,身子往后撤了些,给他一点喘息的空间。
他单手撩起宗远的衣摆,之前的红疹如今都消了,手术留下的伤口都已经愈合,只是冷白色的皮肤上还残留着几道可怖的疤痕,易州的目光落在上面,宗远偏头从玻璃的反光里看到他的表情,心头颤了一下,触及到空气皮肤冰凉,可易州目光灼灼。
说白了还是心疼的,易州语气舒缓下来,躬身亲吻了几下他意欲遮掩的伤疤,“没事,不丑。”
几乎是刹那的时间,宗远就起了反应,有些尴尬地想扭开身子,易州怎么会如他愿,手上力道更甚,腿膝将他抵在原地继续施为,“远儿是不是也想我?”
宗远喘着气息,轻轻“嗯”了一声,又添了一句:“想。”
易州眼底闪过一丝深意,拦腰将人抱起,宗远一双长腿习惯性缠住他有力的腰,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易州的手便拖着他的臀部朝浴室走去。
浴室里热气蒸腾,隐隐约约传出几声压抑的低泣,餐厅桌面上餐盘凌乱地摆放了一夜,客厅里散落着鞋袜,等待着第二日的来临。
一夜放纵,两人睡到第二天晌午才被饿醒,宗远先睁开眼,看身边人还没睁开眼,便轻手轻脚地摸索着下了床,套上长衣长裤遮掩住身上暧昧的印记。
从衣帽间走出来,易州已经清醒了,赤着上身坐在床上看着他的方向,凌乱的头发如顶着一头鸡窝,平日里的凌厉都被软化了几分。
易州如今已经精准地拿捏了他平日裸露在外的皮肤,聚光灯可以看见的地方,都被他完美地规避开,可他……
宗远看着易州脖子上被他啃咬出来的痕迹,默默挪开视线,他总是不自禁地想要对那块地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