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之和我逃到了蓟水河边的一个渔村里。
我们隐姓埋名,像一对平凡的夫妻,过起了平淡的日子。
但是,只有我知道,这平淡的日子,其实暗藏汹涌。
我依旧是一个剑客。
我废掉的右手,被悯之用神奇的方法治愈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会疯狂地追击悯之。
悯之的身上,确实怀有异宝。
一夜,在莹莹烛光下,我终于看到了这异宝。
异宝颇丑陋。
甚至令人恶心。
竟是一条虫子。
虫子有手指般大小,貌似肥胖的毛毛虫,全身灰白,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悯之将虫子从一个贴身携带的竹筒中取出来,竟把虫子放到了我右肩的伤口处。
我虽纵横江湖,笑看恩仇,但是,这么个小小的虫子,着实让我胆战心惊。
因此,虫子一到我肩上,我全身就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悯之抿嘴一笑,安慰道:“你不是自称剑客,不畏生死吗?别怕,就是有点痛而已。”
我知道悯之从不骗我。但是这有点痛,也着实太轻描淡写了。
实在是钻心刻骨之痛!
这死气沉沉的虫子,一见到血肉,就立即如同打了鸡血般,亢奋地扭动那令人作呕的肥胖身躯,竟然顺着我伤口,钻到皮肉之中去了。
悯之说肩头的伤口伤了我的经脉。这天杀的虫子,就是顺着皮肉,逐渐把我坏死的经脉吃掉了。
我忍受了七日,如同剥皮抽筋般的痛苦之后,悯之终于挑开了我右手的皮肤,将那条变成暗红色的胖虫子取了出来。
那虫子足足胖了一大圈,心满意足地爬回竹筒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