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拟假装不懂道:“今日客栈没有客人入住呢,公子要找的人不在这。”
容濯似笑非笑道:“你怎知我找的是客人?”
“容濯。”少女温柔的声音中带着惊喜。
容濯看见她从楼梯款款走下,怒气冲冲道:“两个姑娘,怎么就有胆量跑去溟流,路程远就算了,就单单这条山路有多少意外你知道吗。”
少女姣好的面容尽是歉意,道:“我听闻你去了暗夜谷,恐怕要许久才能回府。我这次来新宁不能待太久,所以才贸然行事。是我思虑不周,让你担心。”
容濯见她眉间染了几分忧郁,压下胸腔怒火,依旧冷硬道:“既然如此,不如待在盛京妥当。”
少女睫毛颤了颤,轻轻道:“这次舅母回娘家探望,我随她一起来的。回去后便是一年的待嫁了,往后再想离开盛京便难了。”
容濯轻轻“嗯”了一声,道:“明日禅禅也会过来,你们好好说说话,我再送你回新宁王家。”
少女点点头,道:“对了,你从暗夜谷赶来,还没吃东西吧。”
容濯道:“和上次一样,要几间客房,上些拿手菜吧。”
萧拟愣愣地站在一旁,被小山一推才笑道:“好的,客官。”
盛京,大祁的都城,在很远的北方。从北到南,那位姑娘是怀着怎样的情思而来的呢?
萧拟一边洗菜一边对苏小末道:“这两人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听那个少年说话,应该是挺担心那个姑娘的,可又觉得他对那个姑娘有些冷漠。”
苏小末一副了然的模样,道:“萧姐难道忘了权贵之家的婚姻大事总是不由自主吗,我看哪,这指不定是被拆散的一对。”
萧拟拿起菜刀的手又放下,道:“若真是这样,倒是可惜了。”
“呵,我说今日上菜怎么这么慢,原来是在嚼舌根。”容濯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有些冷漠地看着萧拟。
萧拟被声音吓了一跳,手肘碰到放置在砧板上的刀柄。只听萧拟大呼了一声,抱着被刀砸到的右脚。容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行云流水的一切,半晌说不出话来。
萧拟疼得坐在了地上,脱鞋袜一看,大脚趾都是血迹,甲壳松松歪歪的似要脱落。容濯让小末扶萧拟上了房间,又让华明拿出自己的药膏,吩咐小末为萧拟涂上。
少女闻声赶来,见萧拟脸色发白却一声不吭,对容濯道:“我记得你小时候从树上掉下,腿都折了,医治的时候也愣是没喊疼。”
容濯显然不记得什么时候从树上掉下过,轻咳了一声,道:“还好只是被刀柄砸了,不过到底是因为我受伤的,你想要什么补偿?”
萧拟听到补偿二字,抬头道:“真的吗,银子就算了,我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不如你教我几招。额,要是不方便的话,让你的手下教教我也行。”
少女笑道:“这刀剑无眼,伤了自己就不好了。”说完,还看了看萧拟负伤的脚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