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凝回去便翻出有关**、**县令的所有资料,逐字逐句的看了个遍。
履历上写明周云飞之所以被贬官,是因为当年治下几个县在遭遇水灾时没有及时疏散,造成数千伤亡。他还是因为一直在前线亲力亲为,又有亲友从中斡旋,才会被从轻发落,他顶头上司直接被下了大狱。
从公文上头好像根本没有什么涉及此案的线索。
崔凝觉得即便是有,她恐怕也看不出来。她现在最担心的是,万一周云飞真是凶手,五哥岂不是危险了?!
凶手连别驾都敢杀,被逼急再杀一个监察佐使也不是没可能......
这厢,崔凝在官衙里满心焦躁的团团转,那边亦有人不好过。
吕长史自从打探到崔凝从程玉京那里出来之后就直奔他而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吕夫人见他翻来覆去,不耐烦的坐起来,“到底遇上什么事儿?回来便翻来覆去的烙饼!”
“唉!”吕长史长长叹了口气,一脸生无可恋,“那监察使从程刺史府里出来,又马上跑到我府里东拉西扯了一通,你说究竟什么意思?莫非是有人嫁祸与我,她特地前来试探?”
吕夫人打了个呵欠,“兴许就是找你打听点事罢了。”
找我打听事儿?可她问程夫人的事干什么呢?”吕长史蹭的坐起来,“我知道了!”
吕夫人吓的一哆嗦,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吕长史浑然未见,“莫非程夫人那个竹马就是杨檩?后来二人旧情复燃,被程玉京捉、奸,程玉京大怒之下杀了杨檩?!对,肯定是这样......”
“程夫人都去了两三年了,若真是如此,程刺史像是这么能忍的人?”吕夫人怀疑。
程玉京这个人,为官不怎么样,被杨檩逼得节节败退,但私事上可从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儿。
吕长史琢磨半晌,未果。
被他琢磨的程玉京此时心中亦有颇多疑问。
橘香散里,竹帘卷起,塘中莲花灯将屋内照得亮如白昼。
侍女阿燕捧着披风,“夜深露重,奴为大人披上。”
程玉京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侍女轻轻为他披上,正欲收回手,忽然听他道,“阿燕,你说,那小崔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阿燕手一抖,连忙收回来轻轻退到一侧,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