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以后就少接一点。”宋织说。
宋晗已经习惯了：“好。”
这种你问我答的聊天内容实在让双方都很煎熬，宋织很快就没了耐心，挂断前，宋晗听宋织说：“就先这样吧，在学校好好学习，我回头多找你班主任沟通……对了，既然你不要保姆，那你以后就去你班主任家吃饭吧？我查过了，她就住在你楼上，我昨天已经问过她了，她也答应了，不知道她跟你说过了没？”
“说过了。”宋晗的回答总算不是单字单字地蹦，“但我自己在家吃就挺好的，不用……”
“听我的，去你班主任家吃饭，总吃外卖对身体不好。”宋织说，“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忙音响起，宋晗将手机扔回到床上，坐到书桌前拿起笔。
再次抬头看时间，是凌晨一点半，他快速洗漱完毕，坐到床头打开从客厅拿进来的黑色塑料盒。
一打开，里面是满当当的药板和药瓶，上至板蓝根，下至胖大海。
宋晗翻开压在花花绿绿的药盒，在最底下看到一个白色药盒，上面写着奥|沙|西|泮。里面的药板已经空了一半。宋晗抠开取了一颗，没有就水，直接放入口中。喉结没有动，他没有立刻咽下去，感受着药片的苦涩逐渐在口中化开。
然后躺回到床上。
勉强算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清晨，祁之旸慢慢悠悠地下楼时，楼下宋晗的房门也正好被打开。
阳光从楼道的窗口倾泻进来，顺着一节节台阶，流淌到宋晗洁白的球鞋边。少年站在阴影里，听见响动回头看了过来，眸光比昨夜已沾染秋凉的月色还要清冷一些。
冷到祁之旸心中再次浮现出已经困惑很久的问题：宋晗这种人，再怎么表里不一，他真的有可能放下所有骄傲，纡尊降贵，没脸没皮地去骗另一个男生的感情吗？
祁之旸和何大爷认识久了，或多或少信了一点玄学，他看人时对第一眼的印象往往非常准确。
第一眼看见宋晗是什么印象？他感觉没有惊为天人这么夸张，但他觉得这个男生冷归冷，但他有着一股高山孤雪般的干净气质。
对于这个问题，他心底的答案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