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想想，那天早上的风也没有冷到能让斯特林流泪的程度。尤其是在帝林貌似关切地问他是否需要看看医生——毕竟“这么年轻就迎风流泪不是个好兆头”——之后，斯特林更觉得自己有些生理功能失调。他迅速擦了把脸，板着脸说了句“关你什么事”就气哼哼地下车了，一直到总长办公室门口才反应过来：他干嘛和帝林生这种闲气？
心平气和，心平气和。斯特林默念了两遍，把脸上表情调整到上班应有状态，等待门卫通报。
很快卫兵就通报让他进门，他推门进去，就见紫川参星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斯特林，不是给你放假了么？坐吧。”
斯特林敬了个礼，在沙发上坐下。
“听李清说，昨晚你们聊得很愉快。”
来了。斯特林心中一紧，脸上却不敢露出异样。
“下官酒量不佳，昨日醉得不省人事，具体谈了什么，下官已然不记得了。”
紫川参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原来你今天不是来谈李清旗本的事，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回大人：昨晚杨明华手下的帝林旗本找到我，希望能投向我们，他将会作为卧底潜伏在杨明华身边。原话是：，帝林愿为总长大人贡献一位杨明华身边的自己人，不知总长意下如何？，”
“帝林要投向我们？”紫川参星站起来，来回走动了两步，“你认为可信度有多少？”
“下官不敢妄言。”
“他可是杨明华手下的得力干将，若不出所料，明年就能被提拔到红衣旗本的位置，可以说是前途可期，为什么这时候突然要倒向我们？”
“据帝林说，他认为杨明华并非良主，时日无多，所以希望能改换阵营。”
“没有更进一步的说明？”
“没有。”
“那你如何判定他说的是实情？”
斯特林从怀里摸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起身递给紫川参星。总长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串名单，每个名字后面都写着所在单位和职务。
“这是昨晚帝林交给下官的部分名单，上面都是杨明华在我们这边安插的人。他说，这只是其中一部分，权当见面礼，聊表心意。”
紫川参星看了一遍，把纸折好，说：“我会找机会验证的——在此之前，你要看好他！先回复他说，等验证过没问题后，他就是我们这边的人了，希望他能证明自己的忠诚。”
“是，大人！”
“对了。”就在斯特林打算告退时，紫川参星叫住了他，“斯特林，你今天穿的外衣很时尚——不是你的品味吧？”
斯特林僵了一下，老实道：“我的外衣弄脏了，所以借了……借了一件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