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亲自拉着赵氏的手,“咱们两个啊,都比不得福晋和那格格去。她们二位一个是皇后娘娘的本家儿,一个是皇后娘娘宫里指出来的官女子,可咱们两个呢,在这后宫里头,唯有倚仗着咱们自个儿。”
赵氏登时便听懂了,忙又深蹲行礼,“奴才一切自有仰仗侧福晋的!”
侧福晋满意地扶起赵氏来,“那从今晚后,咱们姐妹可就要互相依靠了。”
八月孝淑皇后升祔奉先殿,忙完这事儿,接下来就是皇上的万寿节,以及廿廿自己的千秋令节;再之后,紧跟着的就是三公主的婚事了。
皇上钦定三公主名号为“庄敬和硕公主”。钦天监已经选好了吉日,十月二十一日,就将是庄敬和硕公主初定礼,就在皇上和廿廿两个人生辰之后的不过半月。
三额驸索特纳木多布济,为科尔沁郡王,乃成吉思汗二弟哈布图哈萨尔的二十五代孙。两人的婚事早已定下,只是赶上了孝淑皇后和乾隆爷的两个孝期,这才一直耽搁到了今日。
皇上也觉着有些挺对不住人家索特纳木多布济那孩子的,这便在嘉庆四年,已经命三额驸在御前行走。一来御前行走额驸都是皇上最为信重的额驸,二来也好歹还能偶尔得个机会见着三公主的面儿。
到了今年,可算是能让这两个孩子完婚了,廿廿都乐得跟自己要成婚了似的。
终究,三公主也才比她小了五岁,她如今都生育过两个孩子了,与皇上已是十年的老夫老妻,可是三公主却还留在家里呢。到今年,三公主可都是个二十岁的大姑娘了!
她这一高兴,在皇上跟前都忍不住给说出来了,倒叫皇上恼得赶紧左右看一眼,然后照着她的后腰眼儿就拧了一把,“……没机会了!”
廿廿呲了呲小狼牙,不依道,“人家就是那么一形容,还不是替三公主高兴么?亏皇上还下了黑手……”
皇帝一把将她给揽过来,“三公主自己都没高兴,倒在爷面前掉了眼泪,自是舍不得家里……哪儿像啊,竟乐成这样儿,还好意思说替三妞高兴……”
廿廿伏在皇上怀里“吃吃”地笑,“女孩儿家出门子的时候儿,谁不掉眼泪啊?舍不得是当真的,可是哪个姑娘家会因为舍不得娘家,就不出门子的了?”
“想当年,我出门子的时候儿,也掉眼泪了。”廿廿故意噘嘴,“要是那会子知道皇上今儿还这么调侃我,那我当初就死命攥住那门框,不跟皇上走了!”
皇帝长眉轻挑,“攥呗,当爷就不能拆了们家门框,叫带着一起走啊?大不了回头再赔们家一个门框就是了,还能难为着爷?”
廿廿都给噎着了,指着皇上半晌,才嘤咛出一声儿,“……皇上欺负小姑娘!”
还不就因为她当年小嘛,哪是都三十一岁的他的对手?
皇帝大笑,将她揉到怀里,索性正儿八百的给欺负了……还好几回。
廿廿主要的心力自是都顾着这些大事儿、喜事儿,至于绵宁侧福晋富察氏在她们所儿里那一亩三分地儿里的鼓鼓捣捣的小破事儿,廿廿并非猜不到——只需看这些日子来,绵宁侧福晋来请安时的神情、步态,便也猜个七七八八了。
只是暂且没工夫搭理她罢了。
另外也是要瞧瞧,这位沙济富察氏究竟能折腾到什么地步去,试炼试炼她究竟有几分成色。
更何况,他们那一亩三分地儿里,自然还有舒舒呢。若是闹得太欢腾了,舒舒也不是个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