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爷终于来了!”
绛雪听得有点迷糊,也不敢问,只能小心瞄着主子。
舒舒已是兴奋地坐了起来,虽不点灯,可是坐在黑暗里的一双眼,却还是映满了窗外的月光,光华灼灼的。
“等着吧,那头儿就要有热闹看了。”
侧福晋房里,富察氏也早就歇下了,无防备阿哥爷会这个时辰了忽然来到。
听见门上的动静,还是荷香故意扬声给了她知会,可是她也来不及整饬什么,几乎整个人披头散发地就从睡炕上滚下来,这才赶得及在隔扇门处迎住二阿哥,赶紧给请安。
“起来吧。”二阿哥却不容她行礼,声音低沉而急促。
阿哥爷来了,而且直入她的睡房,她心下欢喜得不知道该怎么好……
毕竟也还是害羞,这便赶忙顾左右而言他,“……荷香,阿哥爷来了,还不赶紧点起灯来,倒要阿哥爷摸黑是怎的?”
“不必。”还不等荷香答应,就又先被二阿哥给止住了。
“们都下去。”二阿哥依旧用那般低沉急促的嗓音吩咐。
荷香和二阿哥的跟随太监等人,便都赶紧躬身退下。荷香还亲手将隔扇门给关上了。
荷香她们自都是心下欢喜的,以为二阿哥终是年轻,这几年的孝守下来,已是打熬不住了。
宫里规矩严,二阿哥不好去嫡福晋房内,这便来了侧福晋房中。
——虽说服内生子是十恶之一,但是若只是同房,只要不生子,外人如何知晓?关起门儿来,只要家里人嘴上有把门儿的,那就无妨。
阿哥爷终究是十七岁的年轻人呢,正是血气方刚,这点子心情,谁能不理解呢……
奴才们都退下去了,侧福晋富察氏这边儿更已是羞得骨头都酥了。
虽进宫的日子也不短了,可是阿哥爷还没正经八百地宠幸过她呢。她知道一来是孝期,二来是嫡福晋盯得严,三来又是阿哥爷房里早摆进去的那两个侍妾分了宠去……
可是阿哥爷在国孝期里打熬不住了,大半夜地直奔她的房门儿来,她的心下还是欢喜得砰砰直跳。
窗外静寂下来,整个紫禁城都睡了;窗内也没人再说话,可是站得这么近,还是能听见她和阿哥爷两人的心都跳得砰砰的。
她鼓起勇气来,轻声道,“时辰不早了,阿哥爷明儿还要早起进上书房……妾身这就伺候阿哥爷歇下吧?”
她勇敢地伸手,向二阿哥前襟的衣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