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点头,“我知道了,下去歇着吧。”
四喜终于交了差事,开开心心出去了。
星桂小心瞧着廿廿,“格格……这是?”
廿廿眨眨眼,“绵偲阿哥出继给十二阿哥,可是十二福晋也已经薨逝了。那便这位李佳氏,依旧还是绵九福晋的婆婆啊。”
八月二十,乾隆爷的八十万寿庆典告一段落。二十一日起,王公大臣们也正式脱了花衣,恢复寻常时候穿的素色暗纹衣裳。
九思回来传话儿,说阿哥爷二十一日晚上就可回所儿里来了。
东厢房里锁着的大侧福晋骨朵儿终于慌了神去。
阿哥爷回来,便意味着可以腾出手来问她的事。
可是她尽管嘴硬,坚持六格格的夭折与她无关;可是凭阿哥爷对侯佳氏的宠,况且侯佳氏随着阿哥爷赴热河,一走就是几个月,她也不知道侯佳氏都会在阿哥爷面前嘀咕什么去。
——若不是阿哥爷相信了侯佳氏的话,阿哥爷为何会叫继续锁着她呢?
她犹豫了多日,还是趁着星桂从她窗前走过的机会,从窗子里扔出一个纸团儿来。
星桂忙捡起来塞进袖口里,却是借着打水的当儿,与骨朵儿的使女星燧低声说:“……只是怕那纸团儿惹事,倒连累了我们主子,我这才给捡起来的。我却不是非要给我们主子看的,还请转告大侧福晋。”
星燧跟着骨朵儿熬了三个月去,从前的心气儿都快被磨平了,见星桂如此说,竟是一把抱住了星桂去,“我的好姑娘,我替我们主子求求……万万请小侧福晋看看。”
“这事儿总归也是小侧福晋想知道的,小侧福晋那日说过之后,必定也是在等着我们主子的信儿呢。好姑娘,就将这信儿转给小侧福晋就好。”
星桂依旧淡淡的,拂开星燧的手说,“我们主子倒没等什么信儿,怕是大侧福晋想多了。我们主子那日说得明白,这些事总归与我们主子无关,我们主子懒得掺和。”
“不过这纸团儿我既然捡了,也好歹不能给大侧福晋扔回去不是?今天姐姐又这么言辞恳切地说了,我倒不好意思拂了姐姐的面子去。”
“不如这样,我且寻个机会,试着将这东西往我们主子面前递一递。不过,我们主子是否肯看,更是否肯信,我却是做不得准的。”
“还请姐姐回去与大侧福晋说下,一别指望,二呢更未必就有回信儿了。”
星燧也自是千恩万谢的。
回到西厢,星桂将这事儿与廿廿说了,将纸团儿掏出来给廿廿。
廿廿看罢,微微眯了眯眼。
——骨朵儿在纸团里写:“不管信还是不信,我便是安排了、算计了,也只是冲着侯佳氏去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那狗儿是的,我只以为是十七阿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