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笑,拍拍廿廿的脑门儿,“嗯,这个称呼我爱听,亲近!”

    皇帝笑罢了,缓缓道,“他们家宝恩的媳妇儿,是庆桂的闺女,八嫂的侄女儿,这门婚事是汗阿玛当年亲自给指的;而端恩的婚事,这便又是爷给指的……”

    “这么说来,睿亲王家虽是远支宗室,但是毕竟已经有两子的婚事乃是天子亲赐,爷知道心下想着的便是这个,爷若将老二和老三都给跳过去了,倒叫他们心底下不是滋味儿了。”

    廿廿垂首莞尔,“可不是么。睿亲王家虽说是远支了,可是毕竟睿亲王家在宗亲当中,地位重要。”

    皇帝点点头,“成,这事儿不用烦心了,爷记着了。也正巧儿,明年又是八旗秀女选秀之期,到时候儿选两个好的指给他们老二、老三两个,也就是了。”

    廿廿忙含笑点头,“皇上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原本在热河的一切都是好好儿的,却不成想八月里,竟在初一、十五两日连着日食。

    皇上为此而自警,也特下旨意,宫里也行救护之礼。

    因日食干系到天子运数,故此便是赶上一次,都让天子警惕;更何况这是在八月间连着赶上两次。

    皇上为此颇有些沉郁,廿廿便也吩咐着后宫各安其位,都安静些。若谁在这时候挑刺儿,定重罚。

    得了廿廿的内旨,华妃便瞄着淳嫔,幽幽道,“两次日食……这又算什么呢?天有二日了吧!这天相分明是主两位皇子争位之兆啊,亏得皇上还将什么都往他自己个儿身上揽。”

    淳嫔怔了怔,“两位皇子争位?可是三阿哥还那么小……嫔妾瞧着,三阿哥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该不至于已经懂了这个吧?”

    华妃冷笑道,“那三阿哥就算自己不懂,可是难道皇后娘娘不懂?现在不是三阿哥自己要争,是皇后必定要为自己的本生皇子来争啊。”

    淳嫔便也叹了口气,“娘娘是说,皇后这便要开始为了三阿哥打算了不是?嫔妾要不怎么觉着,二阿哥福晋越发少往咱们这边儿来了呢……”

    华妃哼了一声,“虽说都是钮祜禄氏,可一旦为了自己的儿子,那二阿哥福晋便反倒成了皇后的仇人!皇后几次三番使计拿伏二阿哥福晋,这回终究叫她得了计了……”

    算到今儿,已是好几个月没见舒舒的影儿了。她设法打听着,能打听出来的动静,也不过就是那冠冕堂皇的解释——说是二阿哥福晋小月了,要养着身子。

    可是她知道,这不过是借口罢了。眼瞧着舒舒再也出不来撷芳殿……那自是有人放了话,将那二阿哥福晋给软禁起来了!

    皇后与舒舒之间,这对既是婆媳,又是同族之间的争斗,终是以舒舒落败而暂时落下帷幕了。至于以后,舒舒唯有在二阿哥那边儿多费心使力,只要当真怀上孩子,那一切便还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只是此时舒舒既然出不来,华妃这边儿就唯有自己使力了。

    为了自己的未来计算,舒舒越是出不来,她这边儿还越得多卖些力气才好。至少叫舒舒知道,她真的还是一心想要帮着二阿哥两口子的。

    “我叫瞄着点儿信贵人,可盯紧了?”华妃问淳嫔。

    因此时圣驾驻跸在避暑山庄,避暑山庄里比不得紫禁城里有清楚明白的东西六宫,故此嫔妃们这回都是打散了居住的。不是按着从前各宫的区分,而是按着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