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以为方衡还会说些什么，但是没有。
那句重新开始之后，乔西就再也没有听到方衡的声音响起。
他没有说重新开始什么，乔西也没有问，他在一片安静中闭上眼睛，奇怪的是，原本的焦躁似乎已经消失，这次闭上眼睛后，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这天晚上，乔西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回到了离开前的那天晚上，他看着梦里的自己在万众瞩目下领奖，在返程的车上接到了方衡的电话，挂断电话后留下那封斟酌了很久的信，乘上了远走的飞机。
本以为梦会在他登上飞机那一刻结束，因为在那之后他就已经重生到了这个世界，再没有什么其他记忆，可梦中的时间却没有随着他的重生而停止。
梦里，他所乘坐的那架飞机失事了，几万米的高空，飞机像是断了翅膀的鸟，从空中坠落，在接触里面时爆炸，留下残骸与滔天火光。
乔西知道，自己死了。
飞机都炸成那样了，他就算是神仙也难活啊。
就在乔西被惨烈的事故现场震撼到无以复加时，画面忽然一转，居然到了另一架飞机上。
乔西茫然的站在机舱内，在一众陌生面孔中很快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方衡。
他看到方衡神色憔悴，眼睛红的厉害，胡子拉碴没有半点平时的得体，身上的衣服都不知道多久没熨过了，皱皱巴巴特别碍眼。
乔西走到方衡身边，想问他怎么回事，但他张嘴说了半天，发现方衡却没有一点反应。
他伸手去碰方衡，手却直接穿透了过去，乔西这才意识到，原来他摸不到方衡，方衡看不见他，也听不到他说话。
乔西没办法，只能跟在方衡身边，在他旁边坐下，无聊的观察着四周的旅客。
这一路旅程太过沉闷，方衡就像个游离在世界之外的局外人，无视空姐的询问，无视送来的工作餐，无视飞机遇到气流时的颠簸，无视同行旅客的搭讪。
他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坐在那里全程一动不动，直至飞机停下。
虽然明知道他听不到自己说话，但乔西还是戳了戳他，提醒道：“喂，该走啦。”
方衡当然听不到他的声音，却也出乎意料的站起来，一路跑着下了飞机，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似的。
乔西看着方衡消失的背影，不由看了看自己的爪子，纳闷道：“难道他看到我了？”
“有那么可怕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