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为无心去揣测他的想法,战事已平,咥运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阶下囚。
无论他曾经是西突厥小王也好,又或者是突厥可汗也罢,对苏大为来说,都是囚徒,并无区别。
他并没有耐心浪费。
“听说你有事找我?”
“是,我想应该对苏帅你比较重要。”
咥运舔了舔干裂的唇,眼神瞥到苏大为的桌上,嘿嘿笑道:“那一定是上好的马奶酒。”
“是来自波斯的葡萄酒。”
“葡萄酒?”咥运又舔了下唇,眼中光芒一闪:“那也不错,给我尝尝,解解渴才好说话。”
阿史那道真在一旁喝道:“呸!贼你妈,哪来这么多要求!”
苏庆节更是冷着脸,闪电一脚踢出,正中咥运腿弯处,令他身形一个趄趔,一屁股摔坐到凳子上。
苏大为挥手制止:“别动手,要带回朝廷发落的。”
万一打出个好歹来,不好向朝廷交代。
咥运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苏大为桌上的酒壶,眼里流露出强烈的渴望,喘息道:“给我尝尝。”
妈的。
苏大为心里暗骂一声,忍住心头的不爽,过去将桌上的酒抄起来,抛给咥运。
咥运毫不顾忌旁人鄙夷的眼光,双手提接过,用嘴咬开瓶塞。
手上有镣铐不方便,干脆把瓶嘴咬在口中,仰起脖子,咕嘟咕嘟的喝起来。
但见他喉结蠕动,血红的酒液从嘴角不断溢出,转眼将脖颈和胸前染湿了一大片。
苏庆节瞪眼看看阿史那道真:“这人怎么回事?饿死鬼投胎的?”
“我怎么知道!”
阿史那道真一脸懵逼:“他们和阿史那贺鲁可没少过吃穿,咱们大唐一向优待俘虏。”
这话,从道真你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