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昆仑山后山腰上,有一间木屋。

    从远处看上去是一间普通的木屋,近了,会发现上面贴满了符咒,再细细看,符上用了极罕见的朱砂画就的,这是昆仑山用来对付最厉害的妖魔的红色符咒。

    屋后面就是一座苍茫翠山,屋前有一片清幽的竹林,一阵阵微风拂过,大有“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的意境,如果木屋的四周没有贴满了符咒的话。

    官锦城在这间屋子里已经很长时间了,他每日悠闲不急不躁,日日望着窗外的那片光景,那里除了竹林还是竹林,偶尔还会有几只鸟儿飞过,也会有几个昆仑山的弟子在外巡视几回。

    每日在屋子里闲来无事,他就坐在窗子那里,看见那几个弟子便会对他们微笑,他觉得自己笑的很和蔼可亲,可是那几个弟子见到他的笑就非常紧张,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木屋上的符咒没有任何的破损,只要它们还在,就算厉害如官锦城这样的妖魔,也是逃脱不得的。每日被关在那里,官锦城也只能望望天,望望地,望望窗,对着昆仑山的弟子笑笑,除此之外也不能再做什么了吧。

    窗外的那几个弟子如避猛虎的躲开他的视线,官锦城觉得甚是无趣,这些个小孩真没意思。

    官锦城换了个托脸的手掌,继续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顺手扯下窗棂上的一张符咒,拿在手里观赏把玩。

    远处传来熟悉的足音,他立刻将符咒放回原处。托腮等着那人的到来,这是他每日最期待也是最幸福的时刻。

    从远处就见到官锦城笑的如此明媚,花离尘无奈的瞪了他一眼。

    进了屋,屋里干净无尘,而窗边的那张桌子上赫然躺着几张符咒......

    官锦城这才注意到,想藏起来却来不及,只得看着花离尘笑,“你不来,我实在无聊,只好拿几张纸来消磨时间,不过,这符咒比起你画的相差太远,一看就是不懂符咒的人,你们昆仑山弟子真是不行啊。”

    花离尘:“......”

    这可是昆仑山的镇山符咒,师父亲手刻画的,被某人就这么当玩具一样来消遣,师父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看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如不是与他这么相熟,花离尘难以想象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人便是尘城的主人,仙妖两界避之不及的魔尊。

    花离尘靠在门边,双手抱在胸前,认真的看着官锦城一会,才道,“其实这屋子根本就困不住你。”

    官锦城莞尔道:“困住我的不是这屋子。”

    花离尘不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走,偏要留在这里,你知不知道师父已经召集了其他门派的掌门,商量着如何将你挫骨扬灰。还有,你明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以你的行事作风,怎么会被骗,为什么还要巴巴的闯进陷阱来,你是成心想要我难受是吗?”

    一想到当时的场景,花离尘就心有余悸,偏偏这人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闻言,官锦城将桌子的符咒,一张一张贴回原处,总不能让巡查的弟子发现少了几张,便要怀疑花离尘与自己的关系,看见花离尘皱眉,官锦城恨不得将那愁眉展平,“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一直舍不得让你难过,每次见你难过,我便要心痛不已,但是如今见到你这样我心里竟十分开心。”

    自己性命都快没了,还担心他高不高兴难不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