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厚之人不敢耽搁,顿时紧张小心的道:“皇,皇上。今日,今日微臣前去缉拿伤害晋安候世子的凶手时,则在那凶手的院子中发现一女。那女子极是凶狠,武功也是不若,非但不束手就擒,还敢以下犯上挟持微臣……”
伏鬼瞳孔一缩,“说重点。”
肥厚之人着实太过紧张,浑身颤了几颤,待强行敛神一番,才继续紧张畏惧的道:“皇上,那院中挟持过微臣的女子,自称是东陵的长公主。还说此番她有大计要与皇上相商,欲让皇上差人去接她一叙。”
这番话道出后,肥厚之人稍稍松了口气。不得不说,面前这大周新皇着实是满身的威仪,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压抑。
他这人也向来是圆滑,从不曾在任何官员面前怕过,但在这新皇面前,他却着实是莫名的想打退堂鼓。
这话落下后,他垂着头,不敢抬眸朝对面那明黄之人望去一眼。
然而半晌之中,新皇并无反应,一言不发。
他跪得双膝都有些麻木,因着太过紧张,脑门上也稍稍溢了冷汗。待再度坚持片刻后,他终归是壮起了胆子,抬眸一望,则见隔桌对面的新皇,瞳孔幽远,起伏不定,便是那半张露在外面的脸,也是复杂重重,浓烈慎人。
时辰逐渐消逝,许久,破败的院落中都无人来.
那几名守在院门的兵卫也站得久了,浑身酸软,哈欠连天。本是想入院去坐坐,奈何又略微忌讳那院中凶巴巴的女子,遂也打消了念头,仅得打起精神在院门外守着。
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长长的一日,便这么在沉然平寂之中消逝了。
院内,徐桂春一家已是点了灯,虽个个都还安住在院中,但却是人心惶惶,难以安生。
院内气氛,也是沉寂一片,无声无息之中,透着几许令人头皮发麻的压抑。徐桂春一家皆是担忧重重,无心膳食,几人皆纷纷挤坐在徐桂春的屋中,一言不发撄。
思涵在窗边立了许久,直至晚风冰凉刺骨,她才回神过来,淡漠平缓的目光朝徐桂春一扫,“我渴了,可否为我沏杯茶。”
这话一出,王老头儿气在心里偿。
这都火落脚背了,这女子竟还有心思喝茶,不得不说,着实是有些不合时宜了些。虽心有不满,奈何又极是顾忌这女子的身份,是以所有的微词,也全数压在了心底,不敢表露出来。
徐桂春当即点头,而后便急忙起身为思涵沏了杯茶,待得正要亲自将茶盏朝思涵端去,思涵则已主动缓步过来,坐定在了主榻上。
徐桂春怔了怔,
转而将茶盏朝思涵递来。
思涵并未耽搁,伸手来接,待揭开茶盖垂脸一闻,才觉茶水的味道略是发霉,且茶叶颗粒竟还浮于水面,水温不够。
她眼角稍稍一挑,并未言话,仅是自然而然的将茶盏放于一边。
一旁的王老头儿早已是坐不住了,当即胆怯着急的问:“姑,姑娘,你说那大人现在都还未归来,可是出了什么事?又或者,今日之事已然闹大,连皇上,都会差人来斩杀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