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据此不远的亭子那边,却因花木扶疏,人迹寥寥。

    成泛向来对较近的接触很是抵触,而她自己也没有兴趣做那驱散民众为她开道的人,现当下也只能先找个清净地方歇个脚。

    杜苇苇垂手应是,落下成泛几步,紧随她过去。

    祁贺甫一见到成泛,又惊又喜,隐隐中的牵挂担忧也随即烟消云散。

    近了近了。还有十步,八步。

    祁贺见成泛朝着他的位置行来,一边走,一边悠悠闲闲地用扇柄一下一下地敲着掌心。

    他心道,这次可终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些往来了。

    祁贺站起身来,正想要和成泛说上几句,也不是什么重要或者是见不得人的话,只是寒暄。

    却没想到成泛过来,眼风也没朝他扫一下,只是对着那个刚才在自己面前的娇娇柔柔的杜氏女笑得亲和,不由傻眼。

    傻眼之后,祁贺心底又有点泛酸。

    感觉之前的自己傻透了。

    怎么说,原来现在要倒追成泛,让她对自己倾心,他自己要去和那些风流儿郎与有为朝臣竞争,才好不容易略胜一筹,取得了结亲的机会。

    眼下正是要时时露面增进感情的时候,对方眼中看得到一个接一个娇花似的女郎,却偏偏看不到自己这个最应看到的人。

    祁贺瞟了一眼蒋堰,啧啧称奇,感觉有被安慰到。

    自己旁边这位,向来是个冷面冰山,平日里还只是无情绪,而眼下脸色是以目可见的沉。让人看着怪好笑的。

    祁贺也确实应景地笑了出来。

    笑过之后,又觉得有些凄惨。

    他现在也只能欣慰自己,至少在他二人同时出现的场合,成泛也没向这位据说情深意重的前情人表现出特殊来。

    早知如此,当时成泛在向他含蓄提议搭伙过日子时,他就别犹豫了,直截了当地应下她,或许之后两人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对此事,祁贺是追悔莫及的,早在那日他没有应下成泛的夜晚,祁贺就悔地神思不属,失神地打翻了桌案上的琉璃瓶。

    不过,即使成泛不叫上他一起,他也可以先去那边等着她。

    说上话,只是早晚的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