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的脑子里突然凭空多出许多以自己原有的知识结构无法理解的东西,即便这个人城府再如何出色也不免会露出丝丝破绽,跟系统还算熟的薛华是最早从惊异中清醒过的人,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眸加上金丹级别的强大神识没有错过任何一个人的表情。
更何况,结合薛华以往所见所闻的经验来看,似乎就像许多俗世话本里设定的那样——
修仙者确实是一些会把人性的优点跟人性的弱点凸显得淋漓尽致的家伙。
看来事实确实像系统提示音说的那样:所有人都是参赛者。
同理证得:人手一个系统。
无数人中选前四百,是在养蛊吧?
“小华,刚才你脑子里是不是有个奇怪的声音在‘叮、叮’地叫,‘叮’一声之后又说一句‘加载完毕’、‘正式开启’什么的,这里、这里还有一个奇怪的血色框框,”
师姐明心的表情管理不怎么成功,但这不代表她笨,她的思维是相当活跃且清晰的,船内船外所有人的表情她都简单地看了一遍,明白几乎所有人身上都发生了与她一般无二的事情。
她的声音温和而有力,轻而易举便覆盖全场,包括那几个被薛华认定颇有城府的人在内所有人都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秘而不宣的吗?
在一场不知具体参赛人数却注定只能有四百个优胜者的游戏里,将自己参赛者的身份明晃晃地摆在台面上,真是蠢到家了!
师姐还是一如既往的率性啊,薛华无奈地笑着点头,低声反问:
“是啊,师姐与我遇到了一样的事情吗?”
薛华知道她师姐就是不爱收着性子的这种人,却不是什么笨蛋。她那么说的原因,应该是想开门见山地跟所有人谈谈,攻守同盟,共同进退。
明心的临场应变能力和大局观已经是强出天际了,奈何她并不清楚这是谁的场子?是谁组织的这一场无聊养蛊游戏?
那些吃多了的神明们啊!
信息不足的情况下,没有人能跟薛华一样清晰地预见未来,当明心和薛华这样明明白白地敞开了讲,让其他人也觉得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薛姑娘,真是缘分啊,我也跟你发了一样的癔症呢。”
杨从笑得跟菊花似的脸凑过来,自觉跟薛华得了同一种病而与有荣焉。
没错,在他看来,那是一种“癔症”。
他们大唐是讲科学不迷信的国度,当过几天许师记名弟子的他学过许师的全套学问,对“癔症”这个词汇并不陌生,毕竟自他上任以来,他亲手“治疗”过的“癔症”患者不下千人。
“我们大唐这边每个人都遇到了相同的情况,齐师兄说我们这是进入了仙人的领域,除了安安心心在此地待上一年之外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