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福港,此时一幅繁忙的景象,数十艘巨大的海船停靠在码头上,码头上货物堆积如山,瓷器、生丝、丝绸、棉布、茶叶、大黄等物品分门别类,列得整整齐齐,一个个码头劳工如同辛勤的蚂蚁一样从手推车将一堆堆货物从码头往商船上搬运。
背靠大树好乘凉。
新福之地靠着与南洋水师的密切关系,在如今的‘世界’里混的是如鱼得水。
来的往的,不知道多少船只在这里停留靠岸,某种意义上它甚至是切割了淡马锡的部分“权柄”。
要知道后者才是整个南洋的中心!
那里不止有强大的南洋水师镇压,更位于麻六甲水道的东端,直接控制着这条沟通东西的黄金水道,淡马锡才是整个南洋的中心。
但新福靠着自己与南洋水师紧密不可分割的关联,硬生生的让淡马锡主动让出了一部分权柄,成为了次一级的货物集散地。
就好比现在,瓷器、生丝、丝绸、棉布、茶叶、大黄等物品被一车车的送上商船,可这些商船却多是中短程海船,更多只在南洋各国打转。而不是真正远渡万里汪洋的远洋商船。
另一些商船却是相反,码头工人正将船上的货物一车车御下,象牙、香料、木材、硝石、硫磺……,各物品应有尽有,它们被堆在码头上后,很快被一辆辆四轮平板马车拉走,这种四轮马车一辆就可以拉数千斤货物,远比两轮马车拉得多。
而港口周遭的一座座高达坚固的仓库,就是它们的目的地。同样有大批来自本土的商船行驶到这儿,挥舞着真金白银,收购者大批的象牙、香料、木材和高品质的硫磺。硝石,甚至是铜锭、金砂、锡块等。
这就像是批发中心——小卖部和普通消费者间的关系。
后者距离前者比较遥远,虽然不是够不到,但却没人为了买点东西而天天跑批发市场的。那就只有到就近的小卖部里购买自己所需要的各类物资。
眼下的格局就是如此一个模样,新福港就是个‘小卖部’,而来自本土的商贾就是最普通的消费者。
在一艘艘海船的中间,更有一些小的船只穿梭其中,为商船补充淡水、疏菜、粮食等物,等到装满货物的商船万事俱备时,船员们迅速到位,在数名海关人员检验过后,扬起风帆出海,空出的仓位很快被后面等得不耐烦的商船填满。
在这里,每天都有小十万甚至是几十万两银元的货物进出,哪怕许多货物都不能归类为舶来品,只能按国内关税行事,也即是2%,可这里的年关税收入兀自能达百万之多。每当春夏时候,有时一整队到来的远洋船队,其上所载着的物品价值就可能达百万银元之多。虽然这些远洋船队很少有在新福停留的。
南洋各国的发展很自然的就截断了一些去往中国的远洋商船,就像当初天方人对付天竺人一样,你所需要的货物我早早就为你准备好了,就在南洋,你根本不需要再去中国本土,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所需。
但这种贸易从本质上并未消减中国的繁华,因为他们所贩卖的瓷器、丝绸、大黄、棉布、茶叶等等,一切就都来自中国本土。
这样的举动反而有助于中国近海贸易的发展,加深中国本土与南洋各国的经济往来。
虽然很难想象,那些个繁荣勃发的海港,在三五年前,或者是七八十年前,还只是一座小渔村,或直接是一片荒芜之地。
又一支船队抵来了,码头上响起响亮的钟鸣声,这是召集劳工的信号。
一支十艘海船组成的船队,还每一艘都是远洋海船,下意识的便被人认定是中原走出去的远洋商队,就像天方人、天竺人纷纷来到中国一样,中原商贾也一样踏足天方与天竺世界。
这样一支规模庞大的船队,即便与新福港没有货物往来,只水源、食物和酒肉等各项物质的补充就足以让整个码头的劳工都忙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