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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他被人拍着脸,好不容易从梦魇的状态中醒来时,脑子还有些懵。
“沈哥?”舒融茫然地睁着眼。
沈酌刀削斧凿般的五官和他凑得很近,一只硬邦邦的手还抵在他的额头上,似乎是在探他的温度。四目相对,沈酌率先皱起了眉,有些忧心地道:“这是烧糊涂了?”
舒融迷迷楞楞地扒住他的手腕,用力往下扒拉了几下,奇怪道:“我没生病啊,怎么这么问?”
连着说了几句话,舒融才发现自己觉得重的原因——他现在就像个蚕宝宝,手脚都被裹在被子里不说,沈酌还隔着被子,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只凭右手支棱在他的枕边,分掉了一些重量。
只是,这个被子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舒融低着头,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沈酌的左手顺着他的力道,自然而然地往下滑,放到了他腰窝的位置。
目瞪口呆之际,只听对方说:“你刚才叫我什么?”
舒融脑子慢吞吞地启动起来,他重新看了看四周,等看清四周的床柱子上盘旋的金龙,他背后瞬间出了一层冷汗。
不对,这不是在现代!
莫非他回到古代了?
沈酌就和他隔了大概一掌的距离,单手撑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缕长长的黑发闲散地垂落在床上,和褥子上不甚明显的银丝暗纹搅和在一起。
舒融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陛下?”
沈酌颔首,算是应允。过了一会儿,他又戏谑道:“这会儿是真清醒了?”
舒融倒抽了一口冷气,非常想再次晕过去。
可惜成明帝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就在舒融自暴自弃地要闭眼时,他再次开口:“你还记得你是怎么睡到龙床上来的吗?”
果然是龙床啊啊啊!
舒融极度崩溃。
然而成明帝尤嫌不够,特意靠近了些,把玩着他耳边的长发,轻声提醒:“你是被尚寝局的人送来的。”
宛若一道天雷正正劈在了舒融的脑门上,雷得他外焦里嫩。
尚寝平时干的活挺多,但是做的事和他们这种外臣都没什么干系。如果说有一天他和六尚局的人扯上了联系,要么就是他被阉了当了内官,要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