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见对面冲出一个驰援的,先是有些恼火,他虽然这会儿帮着罗炜,本心上还是一名黄巾,并不想与这些人为难。但是,这帮家伙居然趁着僵持打算趁火打劫,这种有被公允精神的做法让他觉得实在是丢了黄巾的脸,不教训一下都对不住大贤良师曾经的教诲。
管亥见于毒势大力沉的冲着他而来,心中窝火,也不再跟陶升纠缠,握住矛杆的手一撒,侧身一让,捡起地上的半截长枪,兜心就是一枪。
陶升那头还在费劲巴哈的抵抗管亥的力道,下一刻就觉得另外一边的力道一松,还来不及反应,连人带马由于用力过猛,惯性的朝后栽去。与此同时,管亥快很准的一枪,于毒根本来不及反应,也亏得人家压根没有取他性命的打算,不然保管瞬间就能把他刺个对穿。
也不是于毒就比陶升差那么多,主要还是这货轻敌了。管亥的一枪直接贴着于毒持刀高举的右手的腋下穿了过去,应当是伤到了皮肉,血液殷红了袖子的上半截,对穿的枪头上还闪着点点血珠。于毒则由于突然的吃痛,手中的长柄大刀一个不稳险些脱手而出,而管亥趁机抢夺。不但长刀到手,刀柄还重重的击打了于毒的脖颈,原本信誓旦旦上前驰援的家伙闷哼一声栽落下马。
何大师看到这一幕急眼了,也不顾的什么道义什么单挑的规矩了,立刻下令全军冲锋,想要解救陶升与于毒二将。而管亥被于毒这么一耽搁的功夫,陶升已经找准一个间隙,抽身后退,准备逃回自己的阵营。
山岗之上的罗炜还道可惜呢,谁知吕布那头居然已经搭弓上箭瞄准了陶升。陶升这会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一心顾着和大军汇合,完全没有注意到后方破空而来的箭矢。紧接着,他骑乘的枣红马的臀部中了一箭,马儿疼痛得高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蹦跶着把几乎力竭的陶升朝后方甩飞了出去七八米远,直接撞上了那边的一颗大树,当场昏死了过去。
罗炜见状汗都下来了,而吕布那边居然一副万分懊恼的神情“哎呀,射偏了,什么破弓,一点准头都没有。”
这一箭,虽有着高度的加成,却射出去也有将近200米远的样子,这么老远都能射中马屁股还不满意,罗炜擦着汗问“怎么就射偏了,你原本瞄的是哪里?”
吕布回答“那个于毒不是伤了右胳膊吗,我想给这哥俩弄个对称的天残地缺,瞄准的自然是他的左胳膊,可惜弓箭偏差得太厉害,调都调不会来,垃圾玩意儿。”话闭,好好的一把强弓就这么轻巧的一折,断成了两截,被丢弃在山岗之上。
罗炜简直跪了,世人都知道,吕布是三国武力值绝对的扛把子,但论起箭术第一人,大家伙第一个会想到的却是刘备的五虎上将之一的黄忠。实际上,箭术的扛鼎之人还应当是吕布,辕门射戟一事就是最好的证明。演义里描写了吕布辕门射戟的距离为150步,往少里算,距离也在150米到180米之间,吕布能在这样的距离射中红缨,可见其自信与箭术造诣的高深。
山坳那边已经乱成一团,由于箭支还插在枣红马的屁·股上,马儿暴躁得不定向乱扑腾一通,弄得奔袭而来的兵卒都不好全力冲刺。而管亥已经翻身上了于毒的那匹深棕色的战马,手握长柄大刀,几个刀花之后,乌压压的鸟儿跟听到信号般在他身后的高空聚集。
何大师冷笑,这是还想拿鸟粪恶心人吗,他在队伍的最后头喊“一群小鸟,有啥可怕,黄巾弟兄,奋勇向前……”
罗炜嘴角直抽,何大师还真特么有才。
等冲在最前的黄巾们看清鸟群的时候,整支队伍要崩溃了,小鸟?小个毛线,这明明是近万只的大鸟,基本都是鹰雕隼鹫这类的大型猛禽,那利爪,那尖喙,简直要了亲命了。
而管亥那边已经趁着冲杀大军愣神的机会,急奔至树旁,用刀柄把死狗一般的陶升挑上马背,打马朝着来路飞速遁走。而在大规模猛禽的进攻之中,三只硕大的金雕从天而降,利爪直接抓起了地面躺尸的于毒,扑棱着翅膀朝着天际而去。
山岗之上的吕布正在看下头的情况,耳边突然传来雕兄的声音。他拍了拍赤兔的背脊,问罗炜“差不多了,你是打算上马,跟我一块凑热闹,还是自己回县城等着消息?”
罗炜自然也听见了,对这个安排很是无语,又看了看正冲着他打响鼻的赤兔,觉得自己若表示想和吕布共骑,这货保不齐就要踹上几脚再说了。他跳出赤兔的攻击范围,舔着老脸道“虽然我跟着去确实会拖累人,但是吕哥,你把我丢在这里,让我徒步回城,也忒不仁道了吧!”
再说三万黄巾被猛禽大军冲散,何大师在杨奉和韩暹、以及百余名亲卫的护持下慌不择路,仓皇向西北而逃,半天后才摆脱追击,在大纵湖旁边的竹林附近修整,顺便将被冲得零零落落的军队重新集结。
正这时,管亥出现之前的那道装神弄鬼的声音再度传来“我驱使禽鸟的小伎俩可还看得上眼,山坳那边闹得还挺热闹的,你们这群人怎么就跑出来,不继续玩了呢?”
何大师气冲九霄,插着腰指天大骂“藏头露尾的杂碎,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有胆子出来与我一战!”
声音轻蔑一笑“本座虽不怕你,却懒得费神,你们百来号人,一人一口都要浪费许多时间,你们舍得送人头,本座还没那么好的胃口呢!”
何大师气得鼻孔冒烟“那你跟个鬼一样追在我们后头瞎逼逼想干嘛,旁边就是竹林,你就算再招出一群鸟儿兴风作浪,我们只要往林子里一钻,就不信鸟儿还能折腾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