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声音和语调不像那几个练习生那么嚣张,隔着一段距离,段谌听不清他具体说了什么。
只知道齐望泽简单说了两句话,后面就再也没动静了,估计是那几个练习生说坏话被抓包,觉得抹不开面子所以匆匆离开了洗手间。
段谌打开隔间的门,缓缓走了出来,皮鞋踏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齐望泽听见背后窸窸窣窣的,像是有人走过来,听着步伐不紧不慢的,应该不是申渊,他身形略微一顿,紧接着恢复如常。
算了,厕所里有其他人很正常,听到了刚才的对话也很正常。
齐望泽站在盥洗台前,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手,视线逐渐上移,在一尘不染的镜子里看到段谌的脸。
“今天这事还真不符合你的风格。”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齐望泽,低声道。
“没什么不符合的,觉得他们话说的难听而已。”
“你不是多管闲事而且……爱给自己树敌的人,”段谌挑眉,“这些天也有不少人说你攀上付晚柔的大腿,也没见你怎么生气啊。”
齐望泽把水龙头拧好,侧过身子从一旁的卷纸器里抽了几张纸出来,随机坐靠在台子上,慢条斯理地擦着湿润的手指。
他动作不紧不慢的,语气却稍显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段谌意味深长地笑了:“没想到你还挺在乎他的。”
齐望泽将用过的抽纸扔到垃圾桶里:“这种废话也要说?”
段谌笑意减淡:“你看看你,跟吃了枪药一样,至于么。”
不远处的洗手隔间发出开关门的吱呀响声,齐望泽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申渊正往盥洗台这里走。
他到底没理段谌,径直越过他,和申渊一起走了。
段谌碰了一鼻子灰,镜子里,他的脸还是笑着的。
他伸出手在兜里摸了一阵,拿出一个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触了几下,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
洗手间一时又恢复安静。
齐望泽和几个练习生闹不愉快的事没多少人知道,就连当时距离他们不远的申渊都说听不清,当事人与知情人都默契地没有提,事情没闹大,也就没传到朗州的耳朵里。
但齐望泽却是认认真真、实打实的感受到练习生之间的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