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齐望泽睡眠质量很差。
他一直在反反复复做同样一个梦,梦里面朗州将他绑在床上,神情很冰冷,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梦中的朗州五官较之现实更加立体深邃,看上去成熟了不少。
齐望泽双手被一根藏蓝色的领带缠绕起来绑在床头,双腿也被压制住了,不得动弹。
他想开口说话,但一个音节也发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朗州坐在他身旁,伸出手一粒一粒地解开他衬衫领口处的扣子。
奇怪的是,每次这个步骤进行到最后一步,梦境就停止了,随后又是周而复始地不断重复这些动作内容。
第二天早上,齐望泽醒来以后面色很差。
睡眠不足,外加在梦里盯着朗州的脸看了一晚上,他只觉得自己头痛,眼睛痛,身体酸痛,哪哪都痛。
第三次关掉手机闹铃后,齐望泽叹了口气,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简单洗漱一番,对着浴室里的镜子随便梳了几把头发,临出门之前还在宿舍配备的小厨房里冲调了一杯热奶粉喝。
今天的课程表排得很满,大部分内容都是练舞。走之前齐望泽特意换了身宽松的黑色短袖和七分长裤,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向公司餐厅走去。
青萝为了避免公司内部艺人发展自产自销式的恋爱关系,特意将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分设在公司大楼两侧,训练层也分为男区和女区,只有内部的几层餐厅是不加限制的。
齐望泽甫一踏进餐厅,就听见几个女孩子坐在窗边的小圆桌上高声讨论。
“昨天公司几位股东在荣恩堂吃饭了,你们听说了吗?”
“吃饭怎么了,老板们不是经常凑在一起吃饭吗?”
“是呀,确实是在一起经常吃。问题是昨晚饭桌上有人透露公司里来了个新人,据说之前是个影帝哎。”
“影帝?开什么玩笑,公司里的影帝难道不是只有段总一个?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不入流十八线小影帝,我怎么没听说过。”
最后一个说话的女生似乎对其他人称呼新人为“影帝”很不满。
“哎,恬恬,你看你生气了不是?是不是怕你家的段总不高兴啊……”
“段总才不会这么小气呢,”被叫做恬恬的女生说道,“看着吧,公司里第一影帝的宝座永远是我们段总的,明年评选他势在必得!”
“……”
齐望泽有心不想听女生之间的八卦私谈,刻意绕了个远到餐厅另一边去吃饭,这一路上可没少听见公司里的同事讨论自己,并且言语间都不自觉地将他和公司里某位了不起的人物作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