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鲁德医疗中心-精神科
“症状……幻听。”
桀克艰难地从牙关挤出两个单词,说完,抬手用指关节按压太阳穴,使足了力气。
脑内的痛苦如火山爆发般迅猛激烈,炙热的岩浆一波又一波喷薄而出、爆裂,火星四射,散落侵蚀每一根神经,挥之不去。
温森主任皱着眉头道:“幻听,何时开始的?”
桀克深吸了口气,缓缓道:“一小时前。”
温森主任皱紧的眉放松了一瞬,“您方便说一下听到的内容吗?”
桀克眼神放空回忆了一会儿,组织好语言说:“它称自己为系统,需要我去做任务,完成任务后……”
额前细密的汗水汇聚成一滴滚下,桀克不得不闭上一只眼睛,另一只半睁半闭,勉强着没有向自己的尊严服软。
太痛了。
“您还好吗?”
温森主任神色担忧地望向这只年岁不大的雄虫,心揪起来,恨不得替他遭了这场罪。
“砰!”
一道闷响声传来,温森主任心中一颤。
桀克倏然拍了下桌面。
抬起手时,桀克瓷白的手心已变得通红,发麻的热胀感替代了拍击瞬间的短促痛意。
他是柔弱的雄虫,仅仅碰下桌子手就红肿发痛,是需要被保护的生物。
“我还没说完,谁允许你插嘴了?”
桀克语气满是高高在上的倨傲,猩红的眸子蔑视地一瞥,仿佛眼前的虫是什么垃圾一般。
与脆弱体质相反的是,雄虫高傲自大的性格。仅占总虫口4%的雄虫,被剩下96%虫族雌性保护起来,用溺爱剥夺了他们的自主能力。
“抱歉。”温森主任低声道歉,说话间视线落在桀克红肿的手心,愁眉不展,欲言又止。
在桀克的眼中,温森那窥探般的目光是对他雄虫体制的嘲讽与不屑,传达着“就这?碰下桌子都能伤到手?”的鄙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