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顾家……出事了!”小吏丧着个脸说,“顾家二夫人死了。”

    “……”关崖右眼猛跳,蹭了蹭眼皮肃然道,“走。”

    同时,顾知攘与林敛熙各自换好夜行衣,头戴斗笠,蒙着面,预备出发。

    雨势比起傍晚又小了些,两人翻过院墙,轻声落在墙根下,再贴着墙快步往顾家走去。

    四下无人,林敛熙与顾知攘并行问:“你去过顾府吗?”

    顾知攘笑了笑说:“没有。”

    林敛熙哑然,倒不是怕去了之后找不到地儿,顾家出了连环命案,护院最多的地方,八成就是顾老爷与顾王氏的卧房,应该不难找。

    她只是觉得顾知攘的回答难解,虽然人一出生就被扔出来,没去过顾府是天经地义,但那毕竟是顾府,如是一次都没去过,顾府的人未免有些太凉薄了。

    现下顾府灯火通明,门前还未来得及挂上白灯笼,关崖与其手下快步走入,在大管事的引路下,行至书房门口,案发现场。

    关崖未到二夫人跟前,就停了脚步,他远远看着她脸上那块疤,不免有些时光倒流之感。

    青招坊的那位鸨母,也有同样的疤,虽伤处不同,但这手段残忍却是惊奇的相似。

    顾老爷背着手挺起肚子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关崖问:“关大人可有什么话想说?”

    关崖没吭声,蹲在一旁裁下二夫人伤口处的衣料细细查验。从伤口判断,顾王氏是被凶手从后心处用利器贯穿,当场死亡。再看脸上的疤,明显才被烫出不久,不过与青招坊的鸨母不同的是,她的伤口烫的煞是匆忙。

    作奸犯科本就是在阴沟里行事,常人不会大摇大摆走正门,故而关崖今夜只在顾知攘家后门安排了人守着,来之前都未见有人出入。他心想不管林敛熙和之前的命案有无关系,这顾王氏,应该不是她杀的。

    关崖问:“顾老爷可还有什么线索?”

    顾王氏死前曾找顾老爷暗示之前的几桩杀人案与顾知攘有关,他斟酌片刻,心知人绝对不是顾知攘杀的,而且他未在宗谱之上,按理说不是顾家人,把他抛出来,影响自己的声誉,没有必要。再者,顾王氏说的话并无证据,全是她的一面之词,暂不可信,待明日叫来顾知攘,核实之后,再呈报官府也来得及。

    思及此处,顾老爷对着关崖说:“那贼人凶悍强横,杀人之后一脚踹翻了这书房的门,甚是嚣张。”接着他看向一旁的护院,“告诉关大人,你们是如何被这贼人打晕的。”

    护院期期艾艾吐出几个字,关崖没听清楚,站的离他近了些,“劳烦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