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会是惦记着割伤她半边脸的薄情人吧。
风平浪静过了半个月,林敛熙除了练武就是看顾知攘躺着,顾知攘除了躺着就是躺着,一直躺到了二管事又派来小厮送药。
林敛熙接过药包,放在手中掂了掂,重量差不离,味道不细闻也与上次送来的无甚差别。
同样的手段,还想用第二次。林敛熙颇为头痛的把药包交还给顾知攘问:“今夜是二管事前来,还是狗腿子顶上?”
顾知攘隔着窗将药包仍在东厨案几上,问:“烦了?”
林敛熙抱臂倚在梁柱上,点点头,“烦了,如何?”
“上次二管事前来,我见他脚步虚浮,眼布血丝,元气不足。”顾知攘眉眼飞扬,“不知这送来的药,他克扣了几成。”
林敛熙和顾知攘在同一屋檐下待了半个月,看他比以前愈发顺眼了,她笑道:“去看看不就知晓了。”
天色渐暗,顾家别院东厨内,林敛熙挽起袖子在炖一道瑶柱冬瓜八宝盅,顾知攘蹲在一旁煎那喂给院子里老银杏树喝的药。
药味刺鼻,汤香四溢。顾知攘背过手站在林敛熙身后,对着锅内飘散出的烟雾深吸一口气说:“菜肴香不敌美人香啊。”
林敛熙右腿抬起往后一踩,顾知攘没躲,被她踩在脚背上,他大叫一声喊道:“哎呦,师姐我夸你呢。”
“莫不是在青招坊偷听多了,脑子里的圣贤书被些侧词艳曲挤占干净?”林敛熙回身仰头看着顾知攘问,“这么贫嘴,跟谁学的?”
顾知攘弯了弯腰,和林敛熙视线齐平道:“猪拱嘴吃多了,娘子莫怪。”
“……”林敛熙抄起顾知攘腰间折扇,顶着他的胸口将他推出门外问,“你怎么这么招人烦?”
“好,”顾知攘倚在门框上说,“师姐莫怪。”
“都说了别喊师姐。”林敛熙下唇包住半个上唇,话里话外都是不高兴。
顾知攘问:“为何?”
林敛熙答:“师父指点过你几招?你与他可曾行过拜师礼?都没有算什么师父。”
顾知攘点头:“嗯,我这不没力气学吗,师姐不会是嫌我拿不出手,给师门丢人吧。”
他正常时的体质较常人相比,确实稍强些,但若是想在武学上有什么造诣,难。故而只跟殷寻醉学了几招简单的,用作防身,再加上少时勤学苦练的跑路功夫,行走江湖躲着点,吃不了大亏。
“不叫师姐叫什么?敛熙、敛儿、熙儿、熙熙、妹妹、熙妹妹……”顾知攘调笑着说,“都听你的。”
“熙熙?”林敛熙轻笑道,“怎么不叫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