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燕在墙壁上的半块镜子前咬着皮筋半蹲下身,抬手伸向脑后，没几下功夫就把刚洗过还湿淋淋的长发在脑后挽了一个鬏。
“今天这么早？”她身后地面上的一堆衣物里探出一颗脑袋，“天啊……你到底什么时候起的,头都洗好了？”
扎好头发后,雨燕退后几步，对着镜子里那个有?些模糊的自己笑了笑。“我跟九亚说好了，这次跟他们一起出一次任务。”
“什么？九亚不是侦查小队的么……而且你不是才跟天朗小安去过地面一次的吗？”
“是我自己主动跟他们说要去的。有?时候我觉得……我的能力总是不能发挥得很好,如果有?多一些的锻炼机会就好了。”
“……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为什么这么说？”
“昨晚被当众夸奖了一句，你今天就能鸡血得争着抢着去送死，我不信你睡得着。”她的同伴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狂热分子……天天折腾个没完……”
她大概是又睡着了,后半句的声音低到让人听不清。
雨燕都走到门口了,却还是忍不住折回来反驳她：“什么叫折腾？你怎么能这么说？”
“别来跟我吵……我困的要死……”
“请收回你刚刚的那些话！你把其他所有?人的努力都当成什么了？！”
同伴掀开身上的衣袍坐了起来。她是护卫队的成员，凌晨值过一轮班,此时她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瞪着雨燕。
“我说的不对么？你们骗你们自己就得了,还真当其他正常人也跟你们一样瞎？食物还能坚持多久,水还能坚持多久？外头的丧尸还有?多少？这不是等死,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等死？！”
“物资短缺都只是暂时的！我们回到这里就是要改变现状！首领和巫女都说,只要回到了这里——”
“那你就去听你的首领和巫女说去吧！现在我要睡觉了,滚出去！”
每一个清晨的人类聚集地都是吵吵嚷嚷的。要去地面上的各个小队忙着整队集合,每一条过道都充斥着脚步声和枪械器材互相碰撞的咔擦声。这一次在准备去地面的似乎是火系异能者,不知从哪儿吹来的风总带着滚烫的热度。
雨燕心不在焉地来到物资发放处,排队等待领取一天的供给。
她的发梢在往下滴水，沿着她纤长白皙的脖颈流下,没入衣襟。
排在她前后的人们在互相交谈。
“疯子又来了。”
“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