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本该是闻弦歌的徒弟,当年正是因为江封悯抢走了顾离,闻弦歌才收了翁聆箫。

    江封悯“嘿嘿”笑着,反正徒弟都到手了,她不介意每次都被闻弦歌追着要徒弟。“别闹,离儿可是学武的好苗子,跟着你白瞎了。”

    闻弦歌气得就要撸袖子,江封悯赶紧指着翁聆箫,“你看聆儿被你教成什么样了?”

    闻弦歌果然瘪了,不管翁聆箫武功如何,毕竟是书院入室弟子里最怂的,这点不承认也没用。

    “聆儿学的含音集,没有啼痕她能怎么办?”闻弦歌还是要狡辩一下的。

    翁聆箫现在就是赤手空拳对敌,确实很吃亏。她的额头上全都是汗,感觉自己已经累得不行了。可是不应该啊,她虽然不成器,到底也是书院的入室弟子,江封悯对入室弟子那些训练她都按时按量完成,从来不敢偷懒的。

    眼看着又是一剑当心刺来,她却已经躲不开,手无寸铁,更是没办法硬接。想到手无寸铁,她突然想到自己身上还带着银针,那是书院教授刺绣的夫子商清尘教她的,银针刺穴,可破金钟罩。这是她唯一比师姐们强一点的地方,因此下了苦功,这会儿竟然忘了使用。

    她手中的银针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直刺对方手腕。银针纤细,对方并没有注意到,眼看着自己的长剑就要伤到人,还没来得及高兴手上就失了力道,长剑落地。

    翁聆箫见有效,心下暗喜,银针又连刺对方几处要穴,此人直接倒在地上没了声息。这一切说来慢,其实不过是发生在一瞬间,转眼间翁聆箫已经对旁边一个人下手了。

    银针终究细小,她要近身才有机会,这就增加了自身的危险性。不过此时看到希望的她顾不得自身的危险,靠着搏命的勇气近身伤敌。

    一旁的殷盼柳看得直皱眉,纵然有效这样的招式也太过危险了,这种长期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下的打斗方式并不可取。

    公冶丝桐更是看得心惊胆战,感觉比自己对敌紧张多了,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

    剑阵的特点就是合起来威力巨大,缺点就是一点被破,剑阵就破了。

    翁聆箫误打误撞伤了一个人之后,剑阵运转不灵,很快处于单打独斗的状态。她得空抢了一个人的长剑,终于能和对方公平地打斗了。

    她跟着闻弦歌学的武器是洞箫,但是跟着江封悯也是学过剑法的,只是不常使用而已。此时使用起来明显看得出生疏,好在对方剑阵已破,她一手长剑,一手银针,竟然赢了这场以寡敌众的战斗。

    倒下去的那些大汉也不知道是生是死,翁聆箫没有力气确认了。她真的累得不轻,连黑色的蒙面巾都被汗水湿透。丢下长剑,她看着殷盼柳,不确定该不该过来相认,殷盼柳冲她使了个眼色,她点点头,转身跑去了后台。

    “哎!”公冶丝桐刚要叫人,忽然意识到这时候应该装作不认识,赶紧闭嘴。转头的时候就觉得手臂上一松,牵魂丝已经回到自己的袖子里,殷盼柳人也没影了。

    公冶丝桐赶紧抱着琴朝着后台跑去。殷盼柳回到掌院等三人身边,点头道:“掌院,封悯。”

    掌院点头,“拦得好,可不能由着弦歌乱来。”

    闻弦歌扁嘴,“我要去看看聆儿。”

    掌院笑,“哪用得着你啊?”她扭头看了江封悯一眼,江封悯和殷盼柳使了个颜色,两人过来一左一右架起闻弦歌出去了。

    掌院看着一片狼藉的台上,“封月剑阵,南腾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