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高,实在是高!
“卡尔,你看了今天的泰晤士报了吗?看到有关史高治·麦克唐纳的新闻了没有?你怎么看我们的这位‘老朋友’的这一些列举动?”恩格斯将一张报纸递给他的老朋友卡尔·马克思。
“啊,是那个最会卖绞死资本家的绳子的史高治吗?”想起那个认认真真的和自己讨论资本主义制度的根本矛盾,以及发展趋势的年轻人,卡尔·马克思笑了起来,“那倒真是个有阶级自觉的,很有意思的典型资本家。怎么着,弗里德里希,这个家伙又玩出了什么新花样?”
“嗯,观察这位有阶级自觉的有良心的资本家的活动,我觉得我对社会的了解又深入了一步。在这个世界上你很难再找到一个比史高治·麦克唐纳这样的伪善者更好的标本了。”恩格斯也笑了起来,同时将报纸递给马克思,“嗯,听你这么问,你肯定还没看到今天的报纸,给你看看吧。”
马克思接过报纸,认真的看了起来。不一会儿,他的肩膀开始耸动了起来,笑声从他的嘴巴里冒了出来,开始还只是轻轻的,吃吃的笑,接着笑声越来越响亮,最后,马克思抛掉了手里的报纸,抬起头哈哈大笑起来。恩格斯也跟着他哈哈大笑了起来。两个人响亮的笑声穿过了装着玻璃的窗户,将玻璃震得咣咣响,吓得几只停在外面的鸽子立刻张开翅膀,扑棱棱的飞上了伦敦那雾蒙蒙的天空。
“你们在笑什么呢?有什么高兴地事情吗?”随着房门一响,外出买菜的燕妮挎着菜篮子走了进来。显然在门外她就已经听到了丈夫和恩格斯的笑声了。
“我们在看一个家伙的精彩表演。”恩格斯解释说,“燕妮,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吗?”
“今天有爱尔兰焖肉。”燕妮笑了笑回答说。这道菜是恩格斯最喜欢的菜肴了,和历史上经常穷得揭不开锅的情况相比,在这个时空里,因为除了恩格斯的资助之外,史高治也会偶尔资助马克思的研究和工作(当然,史高治说的很明白,给这些钱就是为了给欧洲的资产阶级,也就是史高治的经济上的对手捣乱的。是他卖出的,用来绞死欧洲资本家的绳子。至于这绳子将来会不会挂到史高治的脖子上,史高治在他给马克思的信件里是这样说的:“在欧洲的资本主义完全崩溃之前,我觉得我和我的钱在美国还是很安全的。我认为至少在耶和华或者撒旦什么的认为我应该离开这个世界了之前,美国的无产阶级还是没有推翻资本主义的可能的。至于此后嘛,请允许我引用伟大的太阳王的一句名言,‘在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所以马克思家里的生活状况要好得多。偶尔在朋友们来家里的时候,燕妮也能去买点好吃的东西了。
“啊,燕妮,真是太感谢你了。”恩格斯笑着对燕妮说。接着他又转向马克思:“卡尔,新闻看完了吧?说真的,今天这个答尔丢夫(莫里哀戏剧《伪君子》中的主角,在当时西方社会里说一个人是答尔丢夫,和我们现在说一个人是岳不群,意思差不多。)又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你来看,我们此前认为,,只是因为专利马上要到期了,而专利一到期,这个问题立刻就会在竞争中显露出来,藏都藏不住。所以他那么做不过是为了及时止损而已。但现在看来,这个家伙的无耻,以及他的骗术都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是呀,,你看看他,不仅仅通过这一系列的运作保住了自己‘圣人’的形象,。,变成只有医院里能用的‘二级处方药’,但是考虑到现在世界上那些医生对它的依赖,这东西肯定还会源源不断的给他赚钱。”马克思补充说,“真是狡猾得像狐狸一样。”
“可不是吗。嗯,还不只是这样。”恩格斯接口说,“你看看,他的那一套药品检验制度。这不就是一个用来排除竞争对手的技术门槛吗?嗯,这个词还是那个家伙在和我们的通信中自己说出来的呢。嗯,现在除了他的麦克唐纳化学与医药公司,在美国,绝对没有另一家药厂还有这样的技术能力,即使在世界范围内,有这样的技术能力的厂家也不会太多,这样一来,打着为病人服务的旗号,这家伙就直接将那些小厂淘汰出局了。嗯,然后他的垄断就更加的巩固了。这可是资本从自由市场走向垄断的一个非常好,非常典型的案例。”
“另外还有一点是值得注意的。”马克思说道,在讨论这些细致的问题的时候两个人也越来越认真了。
“你说的是什么?”恩格斯问道。
“所谓的‘非营利性的**机构’。”马克思说,“这是资产阶级的有一个高明的骗术。这已经不是史高治·麦克唐纳第一次使用这种伎俩了。在美国,几年前,他就是利用‘美联社’这个所谓的非营利性机构完成了对舆论的整合,而这一次他又要用这一招来完成对技术壁垒的构筑,为自己获得彻底的垄断助力。你看看,一个本来是一件危机的事情,那位答尔丢夫却能借助这件事情,不但保住了自己的形象,和眼前的经济利益,甚至还借此强化了自己对市场的垄断地位。奥尔贡(《伪君子》一剧中被答尔丢夫欺骗的家主)幸亏遇到的是答尔丢夫,而不是史高治·麦克唐纳,要不然,他连一根头发都不会剩下。甚至还可能……高,实在是高呀!”
“还可能一边被那个家伙卖了,一边还帮他数钱,甚至一遍数,还要一边感谢那个家伙的仁慈。”恩格斯不无讽刺的说道。至于“被人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的说法,当然也来自于和史高治的通信。
“总的来说,这是自由资本主义到垄断资本主义演变的一个典型的案例,值得我们好好研究研究。”马克思说道。
“马克思先生,恩格斯先生,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了。你们也该歇歇,准备来吃午饭了。”马克思的女仆海伦走了进来,对他们说。
海伦是燕妮的女仆,陪着燕妮来到了马克思的家庭中。她的身份虽然只是一个女仆,但在实际上,她确是这个家庭的核心。马克思的力量都用在了学术和革命上,贵族小姐出身的燕妮的持家能力其实也一般。整个家庭的运转其实基本上就是海伦在操持。也许因为如此,这个女仆在家庭中取得了核心的地位,全家人,包括马克思都要服从她的安排。
“啊,我们马上过来。”马克思首先应了一声,然后对恩格斯说:“弗里德里希,我们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研究……”
……
就在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认真地分析史高治的那些手段的时候,史高治也在鸭堡里接待他的一位老朋友。
“加德纳,好久不见了。”史高治很是热情的对加德纳说。这位当年和他一起合伙做买卖的花花公子,如今已经步入了政坛,成为了俄亥俄州的参议员,靠着史高治的经济支持,在国会中有着不小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