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淮将顾百里掀河里时,目光一直粘着他。看他在河中挣扎、起伏,所有一切不似作伪,全部印证了他说的那句:实则是我不会凫水。

    虞淮伤心透了。

    想到这些年的一腔情深喂了狗,虞淮复杂的心情难以言表。

    她不想再看到顾百里,于是转身走了。

    回府之后,就见着御前大太监朱廷。

    朱廷是来请虞淮入宫的,长公主落水这么大的事,礼部尚书那边不敢瞒着,着了朝服心有戚戚地入宫请罪去了。

    崇安帝以及皇后听了虞淮落水,便立即着了朱廷来请虞淮入宫。

    朱廷到了公主府时,虞淮还在河边观摩顾百里扑腾。婕玉也不敢直言虞淮干的这坏事,便东一句西一句为虞淮扯谎。

    朱廷左等右等,终于见着虞淮,赶紧上前笑眯眯道:“殿下回来了,与大将军春游如何?奴才奉陛下之令,请殿下入宫。”

    虞淮闻言便知晓崇安帝八成是知道自己落水的事了,崇安帝知道皇后必定也知道了,她父皇母后都是爱念叨的人,虞淮一个头两个大,心里唾弃了一下顾百里,随后让朱廷再等她一会儿,她要去换身行头。

    虞淮不在府中的时候,婕玉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见虞淮面有菜色的回来,心里更是越发的紧张了。

    但看虞淮还能想的起来着正装入宫便松了口气。

    虞淮其实自个儿也知晓崇安帝和皇后牵挂她,所以每每入宫时都会特意打扮一番,似乎这样就能让崇安帝和皇后觉着自己过得挺好。

    今朝她落了水,更得好好打扮一番。

    婕玉上前替虞淮褪去外衫,看她发间面上都沾了湿意又让人去打热水。她想问虞淮和顾百里到底如何了,瞧见沉闷的虞淮如何也开不了口。

    换了衣裳,梳了妆发。

    虞淮坐上了宫里安排的车辇,车辇穿过繁华街市阜盛人烟,将喧嚣之景甩之身后。

    作为大梁最受宠的公主,即便是已出降,出入禁城也是来去自如。崇安帝为引诱长公主常回宫探望,还额外给了宫中骑行、乘辇的特权。

    于是车辇毫无阻拦地从午门入了宫城,一路往中宫去。

    车辇碾过临清烧制的澄浆砖,一千二百万块澄浆砖而砌成的地面扬不起一丝尘埃,便是来往的宫人见辇下跪,起身后衣裳仍旧整洁如初。

    车辇停在了坤宁宫,虞淮还未下辇,便见一道倩丽的人影闪了进来。

    能让母仪天下的皇后失仪的普天之下也只有虞淮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