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耀冷眼看着趴在地上抱着他腿不放的妇人,心下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她年幼时便被他母亲带在身边养着,因为他母亲可怜她年幼丧母,担心她在继母手上受委屈,也因他母亲在生下他后再无所出,故而将她视如己出,疼爱有加。

    即便是他母亲亲自教养,可她骨子里的自私与小家子气与她生父如出一辙,虚荣至极,是非不分。

    他不说话,梅蓉气焰更加嚣张,变本加厉,用恶毒的言语刺痛他。

    “薛蕴死了,你归咎于我,觉得是我拆散你和她,然而事实是薛蕴攀上更高的高枝,她看不上你了,即使你替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那也是她与别的男人生的金枝玉叶,可就算她攀上的那个男人是这天下之主,她也没命享那份福气,她……”

    “你闭嘴!”

    叶景耀忍无可忍,脚一抬便将她推开,不似之前的无动于衷,脸上不再是面无表情,而是震怒。

    梅蓉从地上站起来,癫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叶景耀,我的好表哥,我的夫君,提到薛蕴你就受不住了,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不甘心又如何,薛蕴已死,她还为别的男人生了孩子,直到死她都没名没分,名不正言不顺,可她生的女儿倒是好运,她霸占你的心,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幸福,,我的女儿替她的女儿去死,我从她女儿身上讨点好处天经地义,你可别忘了,肃儿才是你的儿子……”

    叶景耀按捺着怒火,渐渐的也冷静下来了。

    “梅蓉,你休要再用你女儿说事,当年的事你心里清楚,你女儿是你害死的,与瑶儿无关,说到底,你身上还背负着一条人命,你最好把嘴闭紧了,若是叫瑶儿知晓当年真相,以她的性子,将你大卸八块也不解恨,届时廷儿也将会被你拖累背负罪孽,还有梅家也会为你的所作所为陪葬,以及上月你在京中生下的孽种也难逃一死。”

    人只有在冷静的时候头脑才会清醒,这么多年来叶景耀始终保持冷静,方才因提及薛蕴,他才乱了方寸。

    斯人已逝,后悔也无济于事,他想好好补偿。

    梅蓉听到他的话后身子颤了颤,面如死灰颓然后退,眼里的惊恐仿佛见了鬼似的。

    “你、你竟然……”

    他什么都知道。

    她耐不住寂寞与人有染,珠胎暗结,于上月在京中产下一子养在一农户家里。

    叶景耀脸上不见愤怒,只有厌恶。

    “你不守妇道与人私通生下孽种养在京中,这样的丑事你十七年前便做过了,这不过这次你没机会趁我醉酒将我扶去你屋里将孽种赖在我头上,当年我没拆穿你是因廷儿尚且年幼,再者稚子无辜,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那个孽种,谁知你恶毒至极,害死了她,如今你再产下孽种,你真以为和那奸夫能瞒天过海?”

    事实如此,梅蓉无法抵赖,腿一软瘫软在地。

    叶景耀平静道:“为了廷儿,我留你性命,你若还不知好歹,你与京中那孽种便不用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