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阿诺把在这里遇到的人都问了个遍,每个人都说不认识杜兰德,这让他有点灰心了。
这天傍晚,他很想去林中走走。自从收到那封奇怪的信以后,就没有再和兔子们见面了,有时候还挺想念它们的。
正当他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听起来陌生,也很有节奏感。会是谁呢?他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把门拉开了。
一个高高瘦瘦的陌生男人走进来,他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头上戴一顶黑色的运动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见眼睛,只看见尖尖的下巴和绷得很紧的嘴唇。上身穿一件黑色夹克衫,配着灯笼式的休闲裤,看上去就像被夕阳倒映在墙面上的影子。
“请问你是阿诺吗?”来人问,声音听起来很冷,令人周身发凉。
“是的,你是?”
“听说你在寻找杜兰德?”
“是的。”
“他是我父亲,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真的?那太好了!”阿诺松了一口气,没有找到杜兰德,却找到了他儿子,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总算没有白忙乎一顿。
“我可以坐下来吗?我想跟你谈谈。”
“当然可以。”阿诺邀请来人坐下后,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劲,但到底哪里不对劲,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谢谢。”来人将帽檐往上抬了抬,露出一张瘦削的脸。脸上的线条看起来很僵硬,衬着冷峻的眼神和浓浓的三角眉,即使在三伏天也能让人生出几分寒意。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父亲名字的?”
阿诺走进卧室将那封信拿出来,小心翼翼地递到那人面前,说:“是这封信告诉我的,本来是十年前寄给另一个叫阿诺的人,但他没收到。前些天我家搬到这里居住,邮局就把它送到我手上了。”
那人将信接过去看了看,不动声色地叠起来放进上衣口袋:“我知道了,我会向我父亲转达的。我该走了,再见。”
“你能告诉我橘子镇在什么地方吗?为什么我写回信的时候,邮局说没有这个地方,也没有一个叫史瑞克的人?我在国家地理杂志和网络上都查过了,却查不到它的任何信息。”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只有我父亲才知道。”
“那好吧,我还想知道,你父亲最后帮史瑞克了吗?橘子镇的人……他们现在还好吗?”
“听我父亲说,他们都活得挺好的。”
“那就太好了!”阿诺彻底松了一口气。
“请你不要再和任何人提起这封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