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俩平平无奇的一天,往往是从柳风月被气红了眼抡起地上一块搬砖就撵得姜悬沉满院子乱跑开始。
他俩似乎拿这种鸡飞狗跳十分不优雅唯美的娱乐项目当做乐趣,至少,这是在深宫里为数不多的消遣。
等柳风月追得一身都是汗,不得不坐下来透口气的时候,姜悬沉这才贱不兮兮的噙着笑走来。
“阿月就这点体力,以后怎么同为师亡命天涯?”
“去去去,谁要跟你亡命天涯。”
柳风月嫌弃的摆了摆手,看见他就一肚子气。
别人家里的太子:一代储君、高冷叵测、傲慢矜贵、生杀予夺。
她家的太子:废材、沙雕、满脑子骚操作、柔弱。
除了身材容貌无暇得无可挑剔,他还剩点什么优点?
柳风月越想越气,正咬着唇打算再凶他几句,一杯微凉的清茶就被青年递到了她唇边。
“摸摸毛气不着,阿月喝茶。”
姜悬沉眯着眼笑得温良,执着青瓷杯的手指修长分明,比寒玉还要润泽几分。
柳风月就着他的手喝了大半杯,这才恹恹的趴在石桌上开始犯懒。
虽然姜悬沉表现得一无是处,像是个话本里经典死得早配角炮灰,但在柳风月心里嫌弃归嫌弃,却也拿他当此一世最重要的人。
或许,她只是因为想亲近,所以才在他面前那般自在恣意吧。
“阿月?在想什么,说给老师父我也听听。”
柳风月十岁被捡到那年,姜悬沉十七,如今她已经十六,算起来姜悬沉也有二十三了。
但这还远远谈不上老,他就是单纯的想占便宜罢了。
柳风月抬头瞥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替她挡着阳光的姜悬沉,很快又低下了头:“昨天你说今天要去赴鸿门宴,怎么个操作?”
“啧,阿月不提为师倒是忘了。前几日边关传来消息,与蛮族一战大捷。今日林老将军俩儿子班师回朝,在亭殿准备了庆功宴。”
“说得好,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这么高档的上流晚会,怎么也轮不到她们这一对苦命夫妻过去撑场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