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后温情染便被敲敲打打的送到了上官家。
这上官家是近年才在兖州发家的,短短几年一跃成为兖州府第二大家,几乎能与温家比肩。最让人奇怪的是这上官家祖上却并非兖州当地人,也是近几年才由外地迁来此处,各路生意都有涉猎,最近甚至还接管了兖州府的官盐生意。
便是温家此前费尽心机也拿不到这官盐的生意,反倒是这才来没几年的上官家拿到手,于是许多人暗中议论,这上官家在京中必有后台。
上官家平素里也是极为低调,往来的人极少,外人也仅知道上官家有两兄弟,大哥上官风潜已成亲多年,如今这娶亲的便是他的幼弟上官云崖。
温、上官两家联姻自是在兖州府引起了轰动,迎亲的队伍引来众人围观,个个都想瞧瞧这温家从未露过面的小姐。
温情染一路由着温夫人派来的嬷嬷摆弄,一路上还想着出门前温夫人的话:
“不过换个院子住,不用怕的。”
她对自己住哪倒是不关心,唯一关心的便是她的父亲:“爹爹可会回来?”
温夫人笑道:“你爹暂时还回不来,放心罢,待他回来我会派人去知会你的。”
温情染盖着大红盖头端坐房中,外头吵吵嚷嚷,她一大早便被人叫起来打扮,如今已是困意十足。不过还记着那嬷嬷走前让她别乱动。
红烛燃了半截,房门外才有了动静。屋里的丫头才想去迎,还未到门边房门便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
来人走路踉踉跄跄,还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丫鬟上前未及行李,便被那人一把踹出了房门。
“滚出去!”话音才落,门便砰的一声关上了。
那人摇摇晃晃的走到床前,喘着粗气说道:“小爷倒是要看看你这温家小姐是有何能耐,非逼着老太爷要爷我娶你!”
温情染虽不通人情事理,但也知道害怕,正是惶恐不安时,盖头却被他一把扯开。
上官云崖正是胸中不畅,这婚是并非他所喜,更何况他有位青梅足马的表妹,原本以为表妹会是他今生之妻,几个月前却被上官家太爷逼着与温家联姻,无论他如何反对都是无用,还让表妹为此伤心欲绝。
这几月他对这素未谋面的未婚妻深恶痛绝,恨不得在新婚夜就将她掐死在房中,可眼下盖头一掀开,那张娇若桃花的脸,盈盈的大眼,竟让他一下晃了神,愣在当场。
“…夫君?”温情染见他盯着自己发呆,忍不住出声唤他。
上官云崖一个机灵,恼羞成怒,将手上的盖头丢到她脸上,恨声骂到:“叫谁夫君?以后叫我少爷!”
见她盯着自己不说话,上官云崖更是生气,对着她大吼:“听到没?!”
温情染虽是害怕,却也记得此前嬷嬷说的,以后听夫家的话。
便是点点头,小声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