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点头,没有说话,离开周府,向着顺天府衙走去。
周正站了一会儿,也迈步出府,上了马车,道:“将钱谦益叫到征西廊来见我。”
“是大人。”姚童顺跟在马车旁应道。
即便钱谦益已经入阁,仅次于周正的阁臣,但周正要见他,根本不需客气什么,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周延儒,周正一前一后进了宫,周延儒直奔钟粹宫,周正则去征西廊。
周延儒来到钟粹宫,钟粹宫的大门依旧紧闭着,徐文爵带人守卫在四周,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周延儒手里举着圣旨,怒声道:“陛下,这道圣旨没有经过内阁,六科,臣不认可,朝廷也不认可!周征云事关朝廷安稳,西北剿匪大业,陛下不能听信宵小,枉顾社稷啊陛下!”
徐文爵站在门前,冷声道:“陛下有做错什么吗?周阁老,居然敢违抗圣旨,是要造反吗?”
周延儒岂会在乎这个所谓的魏国公,压着满腔的怒气,再次沉声大喝道:“陛下,难道您真的要看着社稷倾颓,江山易主吗?陛下!”
钟粹宫里一片安静,无声无息。
在宫里深处,朱慈烺从一个密室里悄悄出来,而后又关上密室的门,神情没了之前的慌乱,越发的镇定。
对于周延儒的喊叫声,他仿佛没有听到,不到十二岁的小少年,自顾的倒茶,喝茶,一脸快意的望着宫门,眼神灼灼,仿佛在畅想着什么。
周延儒见朱慈烺就是不肯出来,气的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征西廊。
钱谦益没有了前几日的从容,站在周正桌前,有些拘谨的道:“征西伯,还请慎重。”
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也没有藏着掖着了。
周正懒得废话,道:“将卷宗,犯人接走不短日子了,想好怎么判了吗?”
钱谦益看着周正的表情,越发的警惕,内心剧烈挣扎,盯着周正的表情,慢慢的说道:“有些人罪无可赦,理当处死。”
周正神色冷漠,脸上杀机毕露,道:“明天一早,在刑部,三司会审,想处置‘金銮殿行刺案’,明天,我要看到的判决。与牢里那些人的关系,这些天的对话,我都有记录,待会儿会有人拿给看,不坐堂,那就跪在下面!”
钱谦益神色大变,颤声道:“征西伯,不能这样,我是阁臣……”
周正神色不屑,道:“觉得我就不敢动了?”
钱谦益想着宫里的小皇帝,嘴角抽了下,道:“我与令尊是故交,征西伯,您不能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