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华往日里见了谁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空挂了个军事学院院长的名头,内里却是个甩手掌柜的脾性,有什么难事都是交给她那两个得意弟子去做。像今天这样亲自动手抓人还是许久不曾有过的事儿了。
何况往日里动手抓人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今天倒是笑吟吟的,反倒越发透着古怪。
而在场之人里,苏挽之无疑是最了解他的人,只是很可惜她现在正被人制着,暂时还没有办法脱身。
黄华余光扫过苏挽之,打了个手势,一旁的士兵当即一个手刀劈晕了她。
等苏挽之那边没了动静,黄华才又打了个手势,命人放了苏宴之。
苏宴之虽然不知道这黄华有何目的,但还是甫一被放就张开双臂挡在了才陈松伶身前,质问他:“不知院长有何贵干?”
黄华也不恼,一手拿着枪,竟还抽出另一只手来和他握手,末了还很客气的道歉:“我知道苏先生是报社的,这妙笔生花的本事极好,本不愿得罪您,只是对不住啊,苏先生,谁叫你太太牵扯到了一桩涉外事件中呢。”
话一说完,他索性收了枪,从口袋里搜出几张照片递给苏宴之,并拍了拍他的肩,语气满是无限惋惜:“本不想戳破这事儿的,只是事关重大,也由不得我了,还望苏先生克制一下呀。”
苏宴之没理他,低头瞥了一眼手中的照片,顿时大惊,忍不住一张张翻看完,这才抖着手,沉声问他:“底片呢?”
黄华见他如此反应,满意极了,摸了摸下巴,答他:“待明日自会让陆泽双手奉上。”
“你!”
作为一个还不算愚笨的人,苏宴之自然不会听不明白这人的弦外之音,可依他的意思,若要拿回底片,护住阿伶和陈家的声誉就只能妥协。可要他妥协,任他带走阿伶,他做不到!
苏宴之闭了闭眼,很快做出了选择,他咬牙切齿的说了三个字:“不可能。”
阿伶是他的妻子,无论是护不住她的声誉还是护不住她的人,都只能怨他这个做丈夫的无能。
他正这样想着,却感觉手心被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他一惊,下意识的握了拳,转头对上阿伶的目光。
她似乎已有所觉,用力掰了掰他的手,见掰不开,只好说了一声:“松开。”
分明语气淡然不见波澜,苏宴之却感受到了表象之下翻涌奔腾的不满,下意识的他竟听话的张开了手,任由她夺去手心的照片。
待他反应过来,陈松伶已然垂眼认真的看着那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了,他便有些不知所措,想去捂她的眼,又已太迟,就只能磕磕绊绊的说一句:“阿伶别看。”
看着这些清晰的照片,陈松伶心里叹了一口气,虽早有所料,但证实了照片上拍得真的是她的时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心慌和难堪。
照片中的她被人压住,衣衫凌乱,头发松散,正遭受着□□,却看不清她是否在反抗。
若不是她就是当事人,陈松伶都要以为这只是单纯无耻的偷怕了。
脖颈一痒,她顿觉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扒了衣服,撒开了从前鲜血淋漓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