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见她这般安排,不由得露出几分诧异之色“夫人难道要叫此二人与你平起平坐?”
郑芙冷哼“若你能说动大王封田甄为王后,我自然没有异议。”
“奴才惹夫人不悦,是奴才失言!”赵高说完,抬手直接扇了自己一耳光。
“行了,退下吧。”郑芙将毛笔放在笔架上,手杵着桌案闭上眼睛。
赵高看出郑芙对自己的敌意,没有多说,躬身行礼之后退出了大郑殿。
看来她已经知晓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是他了,还以为她会终日浑浑噩噩失去嬴政的恩宠,没想到通透得这么快。
好在如今她被禁足于长安宫中,嬴政不愿来见她,宫内的婢女宦官亦不可以出长安宫去向嬴政禀明情况。如今他赵高已经是二人之间传话的桥梁。
既然如此,那他便暂且不对她下手,毕竟她曾经帮他脱离陈权的控制,虽说更多的是为了她自己,但起码也帮了他一把。
正走在去东明殿复命的路上,赵高冷不防地撞上一个人。
“赵内侍可有空到椒宁殿坐坐?”
与此同时,大郑殿内的郑芙终于想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带茅焦入宫见她的人是赵高,当日她命赵高带着钱财随从去秦楚边境购置礼品,如此算下来需要近二十日的时间。而她往返雍城,用了不过二十多日。
宛昭、曲蛾以及茅焦都不可能向嬴政告密,加上时间差程,便只能是赵高了。
她怎么就木讷了呢?除了赵高,长安宫的人无一幸免皆被枭首示众,若不是他做的手脚,还会是谁?
但她半分想不明白,他究竟为何要背叛她。当初在吕不韦的囚牢之内,他分明还对她露出那样可怜的神色,耐心地一点点喂她吃下食物。况且是他执意入宫,她亦未曾亏待于他,提拔他做了长安宫的宦官管事,让李钰收他为徒,让他有得见嬴政获得提拔的机会,她自认对他已经仁至义尽。
真是人心难测……
正想得出神,肚子里的孩子猛地踹了一下,将她从烦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几月以来,她时不时便会感受到腹中胎儿的存在,它总是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嚣张地宣示着自己的主权,让她多多关心它一些。
眼下还有这个孩子,她还是尽少思量为妙,沉寂太久时间,她甚至感觉心力衰竭,若有什么事,还是等到这个孩子出世之后再做打算吧。
她不是一个好女儿,不是一个好妻子,但她一定要做一个好母亲,补偿几月以来对这个孩子的亏欠。
丹花阁内,舞雩风只着中衣坐在铜镜之前,身后一双手突然环上她的不盈一握的腰肢,而后一个略显慵懒的声音字耳廓旁传来“起这么早做什么?”
话罢,那人抬头往前,临亲吻到她的嘴唇之际,舞雩风皱着眉头抬手捂住他的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