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家’是史密斯小姐,这可真是有些令人意外。”邓布利多从塔楼上方俯视着雪后的魁地奇球场,几个低年级学生正在下面打雪仗,欢笑声传得很远。
他转向面前的黑发男子,“准确地说,应该是德维朗小姐。西弗勒斯,你很早就知道她是谁的孩子了吗?”
“是的,很早。”斯内普不想多谈这些往事。
“我记得你当时跟卢修斯这些高年级的学生走得很近。如果她肖似自己的父亲,你会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命运总是在不厌其烦地重复发生,也许是命运女神们钟爱纺织出相似的布匹。”
邓布利多取下了自己的眼镜,上面沾上了雪粒子。
“她会害死自己,就像她父亲一样。”斯内普断然地下了定语。
老人眨了眨眼,“你会挽救她吗?”
斯内普在这件事上显露出了一种冷酷,“不要把我当圣人,我没有功夫一个个救迷途的羔羊。她跟他父亲一样,是个狂妄的赌徒,这种人喜欢拿命作赌注,跟魔鬼做交易。已经不是头一回了,我救不了她。”
“你曾经,不也是这样的赌徒吗?”邓布利多带着笑意看他,这是对方相当厌烦的一种语气,因为他是无法反驳这句话的。
斯内普猛地回头:“我已经付出了代价,而且直至今日,依旧没有偿还完我的债务。”
“那个孩子的本质比你我想象得都要好。我知道她在成为那个小小组织的领袖之后,不许别人再使用‘泥巴种’这个词。
她是一个好孩子,正在善恶之间犹豫不决。趁他们把她完全拉进泥潭之前......”邓布利多瞥见了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跑进了打雪仗的队伍。
“已经迟了。从前没有人跟她说过她父亲的事,黑魔王是第一个告诉她的人。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被人害死的。也许是普威特兄弟,说不定是詹姆波特,我们的人杀死了她父亲,她总有一天会弄清是哪一个的。”
斯内普反问这位喜爱拯救世人的老校长,“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命令她退出食死徒队伍,让她告诉黑魔王,我不想干了?”
他们都知道这没有可能。死亡是食死徒们唯一的退出方式。
“那就保护她,让她避免走上父亲的老路。”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让那个孩子活下去吧。”
克利切是在一片黑暗中醒来的,它本来是趴着的姿势,脸贴着地面,后脑勺有点沉。不多会儿,它确认了自己的确还拥有一个实体,这副身体不是半透明的。
寒冷从缝隙中透进来,光秃秃的木质地板加剧了这种寒意。空气中漂浮着灰尘的气味,这气味它很熟悉,如果一直不打扫,房子内部就会被一层厚灰盖住。
难免感到有些失望,它发现自己最终也没有抵达雷古勒斯少爷所在的地方。
克利切坐在地板上,看到它身旁有个人影,那个影子坐在窗台下方,抱紧膝盖,脑袋深深地埋下去。
“密雅小姐,为什么你没有给我一道杀戮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