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学洲立即破涕为笑,不待焦生相请,已经抬脚走进了院门。
室内,宫灯如雪,屏风下一方长几,一张古琴。
屋子中央一张方桌,桌上几碟小菜,两盏灯烛,一壶清酒。
杜学洲和舒吭相对而坐,杯盏中琥珀色的酒液微微摇曳。
杜学洲抬眼看着对面的人,心里的惊艳一重又一重。
“妹妹,你对我可有印象?”杜学洲笑着问道。
舒吭一颤,神色微疑。
杜学洲会意,立即伸过自己的手,道:“妹妹可是有话要说?”
舒吭在他手心写道:“你认我?”
“无须我认,你本来就是我妹妹啊,你刚出生的时候我就抱过你呢,只是那时你小,你对我应该没有印象了吧?”
舒吭盯着杜学洲那张清隽而热忱的面孔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认真摇了摇头。
杜学洲看着舒吭认真辨别的劲儿不由笑意更深:“妹妹,没有关系的,往后长长久久咱们兄妹多的是相处的时光,我要把以前咱们错过的都弥补回来,妹妹,我生平没有别的喜好,最喜欢的就是读书,每年生辰母亲不是送我什么贵重的礼物而是送书,每个生辰都送我一篓子书,妹妹,明日,我就让丫头把我那些书都拿到小别院来,咱们一起看,可好?”
杜学洲热情似火,舒吭默默看着,神色有些黯然,她在他手心写道:“你就不问问我一个在乡村长大的孩子如何会识字?”
“这有什么可问的?我只为妹妹会识字这件事感到高兴即可。”杜学洲道。
只问结果,不看原因,这个人倒是遵从实用主义。
“连我为何会医术你都不过问?你就不怕我是妖魔鬼怪附体?”
舒吭将手指从杜学洲手心收回,抬起头,但见杜学洲整个人都眉飞色舞起来,他哈哈笑道:“妹妹,如果真是妖魔鬼怪附了妹妹的体,也是个好的妖魔鬼怪不是?妹妹一个人在千山万水之外的乡下生活,种种艰辛不易可想而知,所以,我还要感谢这个妖魔鬼怪保护了我的妹妹,还救了我的命呢。”
杜学洲说着,站起身,对着舒吭就是深深一拜。
舒吭却用筷头蘸酒在桌上写了四个字:不如喝酒。
“不如喝酒?”杜学洲咀嚼这四个字,深以为然,举起酒杯,向舒吭道,“妹妹说得极对,今儿晚上,咱们兄妹两个就把酒守岁,不醉不归!”
舒吭也举起酒杯,向杜学洲深深一笑。
初一日,天晴雪化,空气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