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的租房里,东西放置得乱七八槽,婴儿的啼哭声充满整个屋子。

    潘总被这声音扰得不耐烦,眼皮子一直在跳,停不下来,拔下嘴上的烟往烟灰缸上按,扭头看向在镜子前贴着面膜哼声的女人,看到这女人像浑然没听到孩子哭一样怡然自得,怒从心生喝道:“孩子在哭你没听到吗,你就不能去哄哄孩子?!”

    女人满不在乎的瞥了他一眼:“孩子小,会哭不是很正常的吗?哑巴才不会哭。”

    女人被被金丝雀养着,没受过什么苦,向来是别人哄她哪有她哄别人的,从孩子落地那一刻起就有人照顾她就没管过。即使是现在条件变了,没有人照顾,在她心里也轮不到她去哄。

    “哭得我心烦!”

    女人不满:“心烦你当初就别叫我生呀。”

    嘭!地一声,潘总信手把烟灰缸给砸了,咣当几下滚进了屋子的角落里,他狠戾的眼神把女人吓了一跳,心下是真怕了,哆嗦着忙去抱起来孩子哄。

    孩子的哭声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这时,门传来了咣咣咣的声音,女人不敢使唤正在气头上的潘总,隔着老远喊了一声谁呀。

    外面:“是姓潘先生的吗,有您的快递,开开门。”

    女人最近倒卖了那些贵重的东西后又不甘心,买了别的便宜些的暂作替代,以为是真快递到了送上门,没多想便过去开门。

    这一开门就愣住了,再想关门,门已经被到一米九的高个给掣顶住了。

    来的几个人都虎背熊腰,那印着纹身的粗壮手臂看起来力大无穷,眼神凶神恶煞,显然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女人瑟瑟发抖,下意识抱紧了孩子往后面退,弱弱:“你们是谁?”

    潘总不祥的预感上升到了极点,听到声音站了起来,扭过头就见一群人挤了进来,眼神迅速的锁定了他自己。

    心咯噔一下提了起来,转头就想躲进房间里,一人迅速冲了下来,两手使劲将他两条胳膊使后一拽接掣住,再一膝盖狠狠地往潘总肥溜圆的肚子上一顶,将人彻底的压在了沙发上。

    冷笑:“潘总,好久不见,兄弟们特地找上门来了不叙叙旧跑什么?”

    潘总被剧痛折腾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肥肉一抖一抖的,满是恐惧,急促地呼吸:“你们……”

    那人嫌弃似的松开了手,见着潘总挣扎着就想跑,抽出了把匕首往潘总面前一晃,锋利得泛着渗人的亮光:“潘总,我这刀子可不长眼睛,您还是老实些为妙。”

    潘总几欲吓破胆,颤声:“你们到底想干、干什么?!”

    “潘总贵人多忘事,不要紧,”从手下那儿接过一张纸,白纸黑字地清清楚楚地摊开在潘总面前,“这是什么,睁大狗眼看清楚喽。”

    那是一张借款合同。

    潘总脸色没有丝毫血色,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