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陆景轶来说,蒋临枫的孩子b不过陆景年一根手指。她此时只怪自己耽于风月,做事含糊不果断,不然陆景年的手也不会受伤。

    陆景轶将头靠在陆景年肩上,一手搂着他,另一只手轻轻牵住他受伤的手腕。

    她此时没有说承诺,也没有说她那于事无补的善心。

    雨声喧嚣,她却觉得很静。

    “将那个孩子葬入皇陵。”陆景年没有请求,他知道无论说什么陆景轶都会答应。

    陆景轶闻言有身子有一刻僵y,随后便释然,用额头柔柔地在他的肩上撵了撵,“皇兄想去寒山寺吗?”

    陆景年理了理她鬓边的发,“嗯。”

    世间没有人b她更解陆景年心意。虽无父子缘,陆景年仍想为他办场法事。

    “七日够不够。”陆景轶挠挠他的掌心,“久了轶儿会很想你。”

    陆景年心知这已是她能给出的极限了,浅浅的应了一声。

    二人在雨声中说着许多在御花园里的往事。小时候陆景轶调皮,每次在御花园里迷路都是要赖着陆景年背着她出去。用着陆景年叫她的词给一池的鱼取名字,红鲤鱼叫花红,黑鲤鱼叫柳绿,大鲤鱼叫残花,从厨房里偷一直煮熟的螃蟹放进水里还念叨着败柳,以后你要和残花好好生活,不要吵架。说着说着就提到她儿时最怕的沈竹溪,背不出诗文的时候沈竹溪就拿柳条为弓,莲子为弹,乐此不疲地崩她。陆景轶说她最讨厌的就是沈竹溪,这人从来不拿睁眼瞧她,对她的奚落没完没了。陆景轶边说边小心观察陆景年的反应。

    “还好如今他不在城中,不然我非报仇不可。”陆景轶摆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是么?”陆景年笑笑。

    陆景轶努鼻,“皇兄说我这是不是就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倒不必了。”陆景年神sE不辨喜怒,喉结滚动,还是选择掩下了一句话,续道,“若想见他便去吧。”

    陆景轶心虚地看了看池里摇曳的夏荷,“轶儿不是那意思,轶儿只是有些事情不明白。”

    她对沈竹溪从未有过男nV之情,在她的印象里沈竹溪也是如此。不见面就骂,见面就掐。两看生厌,是对过去的他们最恰当不过的形容。他是满城春闺梦里人,却也是,她的业障,她的心魔。

    毕竟她久处h沙,却还时常做答不出章句的意思被沈竹溪倒吊在御花园背书的噩梦。可不是心魔嘛。

    雨势渐小,陆景轶执意要背陆景年出御花园。一是担心他身T不适,二是方才y雨霏霏,路上泥泞,她想陆景年不染纤尘。

    “有劳皇兄替轶儿支伞。”nV子灿然一笑,露出虎牙,将伞递入他手中。

    陆景年弹弹她的额头,失笑道,“有力气也不是这样用的。”

    园外必定已备好轿子,园内也不过这区区几步路。陆景年心里叹了口气,随了她着想显摆妹妹如今也能背哥哥的心思。疾风骤骤,陆景年替她理好领子,由她背着步出了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