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女孩踉踉跄跄地踏过路面上凹凸不平的小水洼,拼命地向前跑,急促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回响。
像一只迷失了方向的蝴蝶,她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阵哐当哐当的巨响,她也被撞倒在地上,纯白的裙摆立马陷进了灰黑的水坑,那美丽的纯白被污水迅速浸透,可她已无暇理会。
“……你这样跑,让我很不舒服。”声音如情人低语,在她头顶响起。
她仿佛放弃了抵抗,缓缓抬起头,惊恐的瞳孔在月下缩成一点。
如丝如缕的清冷月光下,男人模糊的身影映在她的眼帘。
锦城的深夜依旧五光十色,孟疏篱裹紧了BURBERRY风衣,将整张脸遮去了大半的黑色口罩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两天了,她仍处在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她不愿再想起隔世的繁华,那些华贵的首饰、那座精巧的阁楼、那些张灯结彩的屋檐,她也再不愿去想她的父亲、家族的名誉,那些她一贯视若生命的东西。她只是越来越思念一个人,一个她刻入骨髓的人。
子瑶,我既已随你而去,此处若为那阴间地府,你又在何方?
孟疏篱这次出门,只是想要四处走走。
她昨日已经将这周围都走了一遍,可她在闺阁待了十余年,这外面的风光,是怎么也看不够的。虽然她现在也不明白那铁皮盒子离了马是怎么跑动的,但她好歹已经不会像昨日那般被吓得僵在原地。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孟疏篱手忙脚乱地摸出这个她终于弄懂了一点用处的方盒子,戳了戳那个绿色的按键。
“孟导,剧组已经停工一个星期了,请问什么时候才能继续拍摄呢……许姨已经两天没上您家打扫卫生了,她问您今天需不需要她过来打扫一下,顺便给您做做饭……还有,岑小姐说您让她今晚过来找您,我没敢让门卫放她进来……您,现在,方便吗?”
一阵酥麻从孟疏篱的脊骨缓缓升上来,一直升到她的后脑勺,让她整个人颤抖起来。
“你说……谁?”
电话那头的人不明就里,说:“许姨?”
“下一个。”
“岑小姐?”
孟疏篱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岑什么?”
“岑玥……”
咚。